接風的局設在紀嘉臻暫住的酒店頂樓,那兩層是專為這些有錢玩咖設計的,深受富家子弟喜愛。組局的是二代圈裡的一人精,圈裡沒他不認識的人。
夜裡氣溫低但男人多,最不缺的就是外套和懷抱,紀嘉臻換了條細肩帶的黑裙,腰和腿處于半镂空狀态,黑色蕾絲花紋蓋不住皮膚的白,細長的雙腿在裙擺間若隐若現,把誘惑演繹的風情萬種。
走出套房門,方承牧立馬迎上來,一口一個臻姐,說想死你了你又美啦。紀嘉臻懶得拆穿他這虛情假意,給他個面子就當感謝他給她接風,盡管她根本不需要。
走進電梯,眼見方承牧按了58層,紀嘉臻伸手按了59,下一秒紅色光圈被按滅,紀嘉臻斜他一眼,意思是給個解釋。
“姐我知道你以前愛在頂樓玩,但今天真沒法兒,頂樓被人包了,咱在58玩呗。”
頂樓從來是開放區域因為每天來玩的人都算得上有頭有臉,讓他們玩不盡興等于自尋死路,所以59層沒有包場的說法,今天這位倒是新鮮。
“誰包的?”
“聞家少爺,聞斯聿,你應該沒聽過,比我還小兩歲呢,沒一起玩過。”
她腦子裡确實沒這号人,但這姓挺耳熟。
“哪個聞?”
“就門耳聞啊,最出名的那個聞家,他爸是地産大鳄聞秦升。”
她對聞家有概念,比起聞秦升的産業,聽的最多的是他的風流事。
“怎麼玩不是玩,犯得着包場?”
“這少爺就稀奇在這,他的局基本沒姑娘,算是圈子裡一股清流了。今晚這局是臨時組的,聽說聞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樓上更是一個異性沒有了,清一色爺們兒在上面呢,能好玩?”
方承牧當然不覺得好玩,紀嘉臻就未必了。
清一色的男人,多好玩。
“他是gay?”
方承牧噗嗤笑出聲,“姐你怎麼這麼逗呢,那倒也不是。”說完頓了一下,又改口,“那倒也……不确定,也沒見他跟哪個男人走的近呢。”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門開的瞬間一名侍應生推着車正要路過,看見電梯裡有人後停下來恭敬問候。
紀嘉臻率先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幾乎無聲,她從推車裡拿了個高腳杯,方承牧十分有眼力見的拿起醒酒器給她倒酒,紅酒液搖晃在杯中,她邁着步子往前走,走廊的紫光左右包裹她,那種契合感好像她天生就屬于這種聲色場合。
一個字,妖。
包廂的隔音做的挺好,走廊沒有喧鬧聲,她不喜歡58層就有這個原因在,太過封閉,趕場似的還得換着包廂玩,不如頂樓的開放設計。
方承牧給她開門,厚重金屬樂從裡面湧出來,紀嘉臻仰頭喝了口酒,包廂裡的一束白光這時恰好掃過來,把她的臉分割成陰陽兩面,亮的那面因眉骨立體而投出一道陰翳,蠱人心神的美。
“所有人敬咱頂流女明星回歸!”
歡呼聲和尖叫聲在這一刻蓋過背景音樂,今晚的一切刺激和高潮都冠名為——紀嘉臻。
頂樓則是另一副光景,甚至稱得上冷淡。
下沉式沙發裡坐着一人,散漫靠着,手裡拿着紙牌,設計感的黑灰色牛仔外套穿他身上挺潮。黑發冷眸,咬着根才點燃的煙,上升的煙霧迷眼,他皺眉,左眼眯起來,腔調夠冷也夠壞,皮囊更是女孩兒們迷戀的那款,帥的特有質感。
後面有人拍他肩,“聿哥,幾個朋友在樓下玩,去打個招呼。”
聞斯聿沒說好與不好,算是默許。
旁邊人搭話:“樓下什麼陣仗,今晚人不少。”
準備下樓的那個回:“給一明星辦歡迎趴呢。”
“多大腕啊這麼多人來。”
“這還真是個腕,紀嘉臻啊。”
在場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當年确實是紅,網上熱搜到線下大屏,她的臉和姓名随處可見。
聞斯聿微微擡眼,吐出一口煙,聲音冷語氣硬,“你玩不玩?”
搭話的人扔出一張牌,“玩呢兄弟。”
聞斯聿眉間凝着股躁郁和不知名的煩,掐滅了那根沒吸兩口的煙,最後的那點耐心全用在這局牌上了。
兩首歌的時間,最後一張牌撂下,勝負已定,他是赢家。
杯中酒被他喝完,開口就是趕人走:“就到這,該去哪玩去哪玩。”
他想清靜當然沒人強留,畢竟樓下還有個黑洞一樣的轟趴,酒,歌,和人,都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人陸陸續續地走,聞斯聿還坐在那兒,變了個姿勢,偌大的頂樓,隻剩他一個,風吹過來,一股寂寞味。
58層氣氛正濃,紀嘉臻的身體被酒精造熱,右邊一人喂她蜜瓜,她吃了,眼睛還盯着對面。
兩分鐘前抛下的問題還有三個人沒作回答。
——“上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她問的。
這問的就挺有坑,直接問接沒接過,有人不老實會耍賴說沒接過,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問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猶豫一秒都是撒謊的證明。
她放了酒杯站起來,整個包廂的人都不明所以地對她看。
“遊戲結束,不用回答了,都挺誠實,挺好。”
然後敲了下方承牧肩膀,“下次想讨好我記得找點幹淨的。”
方承牧回的話直白又露骨:“是處男不就行了嗎姐?”
紀嘉臻撂一個眼神到方承牧身上,“我有初吻情節啊弟弟。”
留下這句話後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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