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劉虎君臉上的傷,氣勢洶洶的此刻這倒不像是傷,更像是欠條。
喬漓當然不會不給錢,但要正常給,每次都幾十幾百的賠出去,更會讓陸少辭認為這沒什麼,這次是打人,下次是什麼?就是原主無底線的縱容才養成陸少辭文中那樣張揚嚣張的性格。
她的道德觀和社會觀都不允許她養出這樣的孩子,“那你去報警吧。”
這下子林紅梅是徹底呆住了,“就像以前那樣私了不行嗎?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給鬧大了嗎?”
現在哪有小孩子擦破一點皮就去警察局報案的,人家根本懶得搭理這點事。
林紅梅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這人換了個芯,她隻是疑惑,喬漓以前多在乎陸少辭啊,以往她說兩句喬漓就該乖乖回屋拿錢去了,廚房門口挂着的那隻雞也得賠給她的。
現在這搞得……
喬漓先不管她說的意思是真是假,但無論如何,對于陸少辭的性格糾正,這都是個很好的開始。
“這是正規流程,等警察局那邊檢查報告出來,醫藥費看診費多少錢我這邊全出了。”
喬漓是正經提出建議,但也不打算慣着他們,記憶中他們動不動骨折養病,威脅宣揚,把原主吓得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她雙手環胸,“當然,這之前的情況我也得給警察好好說道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林紅梅指着喬漓,憤憤地說一句‘好得很’就拉着孩子走了。
林紅梅主要是吓得,因為喬漓和平日裡差别太大了,不單是報警,還說起骨折的事,雖說這是喬漓自願給的,但她中間撒了多少謊她還是知道的。
就怕喬漓最後再反手告她一嘴敲詐……
劉虎君一起被拉出門,以往他都是自信的,此刻他卻捂着臉有些心虛,“媽,你不是說我這次跟着來就給我買汽水嗎?”
林紅梅現在在氣頭上,根本沒注意到他的這點異常。
“買什麼買?!還汽水呢,你知道多貴嗎?”
那他這次不就白來了。
劉虎君往後轉看着陸少辭家,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讨厭和心虛,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留在原地的喬漓看這反應就知道林紅梅不打算報警了,有點可惜,但她也不能指望一次報警能把陸少辭的性情扳回來。
她雖然沒孩子,但作為科研人員,有過給小孩上過實驗課的經驗,所以她了解到的小孩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和‘性格執拗’兩個特點。
如今這樣子,也隻能慢慢來了。
‘咕噜’一聲,提醒了她,她為了陸聞遠整日悲春傷秋,一是沒胃口,二是飲食不規律。
都說胃是情緒器官,她穿來了有了精神氣,食欲也跟着上來了。
晚上她就打算親自動手做個手撕雞,雞就在廚房門口挂着,她拿着刀咔咔幾下剁成小塊,準備先用蔥姜蒜焯水去腥。
印象中原主不會做飯,孩子的飯都是隔壁梅姐幫忙做的,一天給人兩塊錢。
喬漓不可置信地皺着眉,也不知道這娘仨是怎麼在農村過下去的。
她還隐隐感覺到胳膊有點麻,還是剛才切雞剁塊的時候震得,這身體多少有點虛了,還是得多吃點肉補補才行。
原本隻切了半隻雞,現在她把整隻雞全剁了。
記得梅姐說她在外地做保姆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手撕雞了,那料汁她調的也是一絕,就連陸少辭這個嘴挑的都誇贊梅姐的手藝。
記憶中她倒是吃過,但她吃什麼都食之無味,也吃不出什麼好吃不好吃了。
似乎是說曹操曹操到,梅娟打開門,明顯有些意外,稍微在廚房門口停頓了下,“小漓?”
喬漓也都覺得不怪梅姐驚訝,原主每日悲春傷秋的,除了幫陸少辭收拾爛攤子外,沒見過她做過别的事,更别提還是做飯了。
因為她對吃飯最沒興緻了。
“梅姐,你快來看我做的怎麼樣?料汁的部分我就交給你了。”
梅娟隻當她是走出來了,哪有人一直為了對象不在家傷心難過的,那那些男人外出打工的家庭都不要過了。
更别提她男人都死了,還是得打起精神為孩子撐起這個家。
隻是她沒小漓這麼好的命而已。
現在看她往前走了,就算時間久了點,她也替人開心。
她走過來看了眼鍋,嫌水有點多,盛出來的同時順帶替喬漓撇了些血沫。
“料汁交給我,小漓,麻煩你先把材料洗洗。”梅娟瞧着她前天剛去采購過,材料都有,隻是她又突然想到,“可是,小辭不是說了想吃辣子雞嗎?”
喬漓反應了一下,理解梅姐說的是陸少辭,他今早出門前好像是提過一嘴這個事,她給忘了。
接下來,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别管他,本來他火氣就夠旺的了,還吃辣子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