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一定要多吃點補補,不然,你瘦成這樣,走出去都影響我口碑了。”
喬漓一口氣答應下來,她摸摸肚子,确實是扁平到極緻的,生過孩子的人身材維持成這樣,有一多半是用健康換來的。
梅娟臨走前,喬漓拿了不少東西出來,還打包了一點梅娟自己做的手撕雞。
喬漓明顯是想和梅娟維持更長久的合作關系,這其中要想維護好也是要人情往來的,記得以前的同事就跟她發表過‘好的阿姨是沒有空窗期的。’‘可以撬我老公,都不能撬我阿姨。’這樣的言論。
喬漓邊回屋邊念叨,“得把我喜歡吃的給梅姐都說一遍才行。”
既然決定好好在這生活,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間改頭換面,房間裡陰沉沉的,萎靡久了都有種氣味會影響人的生活狀态。
尤其是床頭櫃的這些信件,這都是早期陸聞遠出去打工時候寫的。
桌上床頭櫃裡的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兩百封,原主知道陸聞遠條件好,人品好,總是擔心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看對眼。
剛開始隻是一個星期一封,後來就變成兩三天,再後來寫信都不行,就得打電話,要聽見陸聞遠的聲音才行。
現在陸聞遠忙到分身乏術,反倒是這些剛開始的信件成了原主的安慰,信件上還能看出她的淚痕痕迹。
喬漓找了一封最早的看了一眼,比起家信,更像是日報,每天吃了幾兩米飯,跑了多少步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在信上,瞧着便知道是個沒有浪漫細胞,生活一闆一眼的人物。
不理解這有什麼好想念的,還天天以淚洗面,果然她還是沒辦法理解原主的腦回路。
将這些信件按照時間一一歸納整齊,還有挂在衣櫃裡面一半陸聞遠的衣服也給收拾起來。
喬漓撇了撇嘴,給他留這麼大空幹嘛,他半年回家一次哪裡用的到。
這次打掃主要是收拾出帶有陸聞遠痕迹的東西,但結婚照和全家福還挂在牆上,凡事也不能太刻意了,不然也會一直想着。
再接下來就是床單被罩,窗簾桌布,等用院子裡的野花裝飾在桌上的時候,屋子裡的萎靡氣息總算是消散了。
這就大功告成了,簡直完美。
從太陽正好忙到太陽快落山,喬漓本來想睡一會的,但有人回來了她也隻能暫時放棄這個打算,她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原來都已經到了孩子們放學的時間了。
回來的一定是陸少言一個人,因為兩人不可能同時回來,陸少辭也不會按時回來。
全家福是兩年前拍的,陸少言現在這模樣明顯長開了一點,完美繼承了她的眼睛鼻子,不顯女氣,隻是多出一絲溫潤柔和。
現在是九歲五年級,身高大概有一米四左右,站在竈台邊不比竈台高出多少。
這樣熟練點火的姿态,也是,沒人給他做,長這麼大就是得自力更生,衣服應該也是自己洗的,有些發白破舊。
見他像是準備就緒,喬漓忍不住好奇他給自己燒了什麼晚飯。
這麼一想,她走上前瞧了一眼。
“你晚飯就吃這點嗎?”
鍋裡面隻有一個野菜窩窩頭,這個年紀記得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吧。
陸少言明顯頓了一下,詫異看她,像是疑惑喬漓為什麼主動找他說話,又像是疑惑她為什麼在家。
九歲和之後的商業大佬、天才反派差距還是太大,問題就像是寫在小臉上一樣明顯。
喬漓沒介意他不搭理人,她瞧着陸少言顴骨明顯、消瘦蒼白的臉蛋,頓時撸起袖子。
“還是我來吧,你看着火。”
她打算做個蒸雞蛋,還有一個蒸包菜,方便簡單一鍋出,再配上腌了半天的手撕雞,也夠兩人今天的晚飯了。
基本上就是水燒開,雞蛋和菜也就熟了,淋上醬油豆豉,味道一看就滑嫩香甜。
飯桌上,陸少言專注吃着手裡的窩窩頭,悶着頭筷子一動不動。
喬漓看文的時候對陸少言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後期殘疾破産去看精神病院的母親,跪在她面前說弟弟不是他害死的,那時候作為讀者隻是可憐這個人物,幾句話睡一覺就忘記的事。
但現在穿成喬漓,兩人在一個飯桌上,孩子有明顯的心理缺陷,她真的做不到不管不問,畢竟她現在已經是這孩子變成那樣心理疾病的罪魁禍首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她的态度肯定比任何心理醫生都要來的有用。
“冰箱裡有竹筍鮮肉的包子,怎麼光拿窩窩頭吃?”
“因為我竹筍過敏。”
這件事原主明顯是不知道的,她讓梅姐做這麼多竹筍鮮肉包純粹是陸少辭喜歡吃,雖然陸少辭挑嘴,但也好糊弄。
他喜歡一個勁地吃他喜歡吃的,直到吃膩為止。
喬漓本來想讓陸少言體驗一下媽媽的關懷,但現在一張口明顯踩雷區了。
她隻能把雞蛋羹往他面前扒拉了下,詢問道,“雞蛋也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