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漓則是提着剩餘的五個粽子準備去拜訪鄰居。
這個時候正是做飯的點,喬漓能聞到隔壁家已經開始傳出辣椒炒雞蛋的香氣了。
但粽子這玩意,給人加個餐也還行。
鄰居林夏長相弱氣,皮膚偏黑,聽說是農村來的不認識字,所以嫁到這裡格外自卑,曾經也勸過原主對大兒子好一點,但看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又連忙安慰她。
從那時候開始她總會關注陸少言,見到他會問他有沒有吃飯。
這種情況在陸聞遠給家裡找了梅姐之後才慢慢沒有了。
上次見到她來找也是很和氣的表情,‘鄰居之間,縫幾根針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喬漓覺得鄰居林夏是個溫柔又不扭捏的性子,鄰居之間過年送點東西的行徑太常見了,林夏當然沒有拒絕,“這粽子聞着就香,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你做的粽子呢。”
喬漓擺手,“其實主要是梅姐。”
林夏當然知道梅姐,就算她和喬漓是鄰居,和梅姐隻是同村,但她和梅姐見面的次數可是比見喬漓的次數多多了。
每次梅姐做飯,她家大丫頭聞着味都會嘴饞。
“梅姐做的飯聽說是真的好吃,那我這次有口福了。”
林夏又寒暄了幾句,想起她家大丫頭,就會想起上次在門口發現的書。
“還有上次的教材簡直太感謝了,正好我家孩子需要,謝謝你,真是用心了。”
喬漓解釋說,“是少言送給你的,這小孩比較容易害羞。”
因為上次喬漓是站在門口的,這次她進到院子裡來,能看見細碎的布料和剪刀針線。
原來她鄰居是個裁縫,在原主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個信息點。
看起來手藝也很不錯,喬漓沒有上手摸,隻是單純的看了看配色,大多是些女裝布拉吉,這玩意記得最考驗手藝。
難怪她上次會說縫兩針的事不麻煩。
原主是二十歲就生了倆兒子,在這一片似乎是最小的。
喬漓覺得該稱呼人聲姐,“林姐,你現在還接活嗎?”
林夏疑問,“接的,怎麼了?”
她近期單子确實少了些,但也沒辦法,因為她懷孕力不從心,工期和時間大大延長,除了些老顧客,沒人願意再找她做工。
“想要你幫忙改幾件衣服,當然,我會付錢的。”
林夏擺擺手連忙拒絕,“你上次給我送課本都沒要我錢,這東西怎麼能要你錢。”
就是這樣,才要付錢。
因為她要人幫忙縫的是陸少辭的衣服,可不能用陸少言的人情。
陸少辭在外面打一次架,廢一套新衣服,有些地方被扯壞了能縫補,原主也會帶人去商場給人買新的。
喬漓不打算這樣繼續這樣做,如果扯壞了,難看了,那能穿的也穿上。
陸少辭才能學會愛惜。
喬漓見林夏肚子越來越大,這該有五個月了吧,于是她忍不住關切道,“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也不用跟我客氣。”
——
喬漓晚了會回到家,看見陸少辭在廚房用掃把掃碎瓷片。
廚房裡什麼時候出現的碎瓷片?
喬漓的第一印象是,為什麼讓他刷個碗他都能出問題,難道是覺得把碗摔爛了就不用刷了?
她歎了口氣,往前一步發現打破了一個碗,剩下三個還沒開始動手洗。
檢查了一下他手沒受傷,全程用掃把後,喬漓點點頭,這方面他還是怪謹慎的,“等會地上的我來收拾,你先過來學刷碗?”
“刷碗還用學?”
喬漓咬牙戳了下他的頭,“不要搶我的話。”
上次沒洗幹淨,這次把碗摔破,這很明顯的需要人去教。
陸少辭學習能力差,在學校裡和張明遠輪流競争倒數第一,原著中他長大似乎也沒學什麼技能,每天就是花着家裡的錢胡吃海喝的玩。
喬漓既然當了陸少辭的媽,總不能看着她的孩子身無所長,至少得學點東西。
但從刷碗開始教是她沒想到的。
洗潔精她很早用水稀釋過了,一瓶可以出三瓶,但這樣她覺得是最好的,既能清洗幹淨,又不浪費。
喬漓倒了一些洗潔精在碗上,臉上的表情認真的不像是在刷碗,而是像在進行什麼實驗,“用這個擦碗布去粘膩,還有碗底……”
她覺得陸少辭肯定不會記得洗碗底。
她嘴邊的話停住,瞧了一眼熊抱着她的陸少辭,有一瞬間她懷疑對方是想讓她也摔破一個碗才這麼做。
“這次又怎麼了?”
“太好了,沒想到我都把碗摔了,你都不生氣。”
陸少辭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句,“……當然是不小心的。”
陸少辭今天一早想騎車去接張明遠玩,但騎不走他生氣又憤怒,完全想不明白自行車為什麼不能給他騎。
他察覺到媽媽變嚴肅了,在一些方面也開始管教他了。
于是他生氣地去找張明遠,晚上也不想回來。
但又沒心情玩彈珠,反正越想越覺得挺生氣的,于是趴在門口準備看媽媽有沒有後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