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廖源得知方知虞出差回來,又親自登門拜訪。
在不知道廖志新的事情之前,方知虞尚且不想見他,何況在知道這對父子是什麼貨色之後,更是看一眼都讓他嫌惡。
他讓陳隽收集更多有關廖志新的犯.罪信息,又重新篩選替換榮鑫家居的公司。
雲栖湖岸的項目在推進,城東高新區的招商投資也即将開始,方知虞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廖源上門無果,眼看離合同到期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心底也越來越着急。
他找到當初幫自己拉線的賀氏集團内部人員,卻被對方告知集團已經在挑選新的合作方。
廖源更急了:“我們合作這麼久,你可是也拿了不少好處的!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我能幫你想什麼辦法!”對方不耐煩地說,“方總的決策,誰敢去給你說情?你有時間在這裡跟我耗,不如自己去求求他!”
和賀氏集團合作這幾年,榮鑫家居既賺了錢又攢了名氣,知名度蹭蹭往上漲,隻要能繼續長期合作下去,他們品牌絕對會跻身國内家居行業的TOP行列。
畢竟背靠賀氏集團這個龍頭,其他企業也會優先考慮他們。
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廖源都舍不得松開賀氏集團這條大腿。
既然私下見不到方知虞,他幹脆拉下臉面,在一個商務局裡找上了方知虞。
他是帶着去的廖志新去的,為了讓方知虞消氣,當着在場的人狠狠扇了廖志新一耳光,做足了姿态。
他本以為做到了這個份上,方知虞多少也會講點情面,給他一個私下交流的機會。
他來前已經想好,隻要能拿下賀氏集團的合約,低價讓利也可以接受。
當然,他也并非全是為了合約,更多的是擔心方知虞記恨廖志新,遷怒他們榮鑫家居,斷了他們家的财路和生路。
然而即便他低聲下氣到這種份上,方知虞卻仍舊穩坐主位,無動于衷。
“方總。”廖源暗自咬牙,賠着笑臉,“犬子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次。”
方知虞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偏頭看着他們父子不語。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地位卓然,隻是主位的人不出聲,誰也沒有出聲勸說。
廖源推了廖志新一把,示意他上前敬酒認錯。
“方總。”廖志新心不甘情不願地端着酒到方知虞的旁邊,微微彎了點腰,“方總,這杯酒我敬您,希望您原諒我之前出言無狀,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方知虞連眼神都吝啬給他,而是對身旁的中年男人說了句:“胡總,看來今天的生意是談不成了。”
他端起桌面的酒杯,輕碰了一下胡總的杯子:“有機會再聚。”
被稱為胡總的男人連忙舉杯:“好好好,聽您的。”
方知虞放下杯子,從椅子上起身,其他人也随之站起來,他擡手壓了下:“不用送,你們繼續。”
話雖這麼說,但是衆人依舊主動離席,簇擁着他往外走。
被當成空氣一樣的廖志新和廖源臉色難看至極,後者也算在商場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尚且能忍。
但是廖志新從小嚣張跋扈,沒受過這麼大的窩囊氣,剛才被廖源扇了一巴掌的左臉還火辣辣的,方知虞的舉動無疑是又扇了他的右臉一巴掌。
惱羞成怒的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玻璃碎裂的聲音制止了衆人的腳步。
“方知虞,老子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别他媽給臉不要臉——”
“志新!”廖源連忙出聲呵斥,“你閉嘴!”
廖志新被怒火沖昏了頭,哪裡聽得進他說什麼。
他指着衆人中間的方知虞,口無遮攔地說:“我為什麼要閉嘴?我他媽就是調戲了他幾句,連手都沒摸到,至于這麼上綱上線?!自己長了一副娘了吧唧的女人臉,怪他媽誰啊?!”
整個包廂安靜的可怕,廖源閉了閉眼,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上一個當面拿方知虞的長相開玩笑,暗諷他是靠不正當關系上位的人,已經在牢裡蹲了一年了。
這也是廖源為什麼拉下臉來,多次找方知虞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不想成為方知虞,或者說成為賀氏集團打壓、扼殺的對象。
時間像是突然被按下暫停,又驟然流動,在場的人神色各異,誰也沒敢出聲。
反倒當事人面色不驚,保持着風度,隻是微挑了下眉,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
廖源咽了咽口水,強擠出一個笑:“方總——”
“廖總。”方知虞淡淡地叫了他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教訓過了?”
“不是,”廖源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然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他這是犯渾,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倒也不必。”方知虞打斷他的話,誠心建議,“不如砍号重練。”
廖源:“……”
不多時,包廂的人已經走完,隻剩廖家父子和那一桌沒怎麼動過的山珍海味。
廖源看着面前那盤被人挖了一筷子的東星斑,隻覺得自己和桌上這盤魚差不多了。
他深呼吸了兩輪也沒有能壓制住自己的怒氣,抓起那盤魚砸到廖志新身上,怒火中燒地罵:道:“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讨債的東西!!”
廖志新被砸得一身狼藉,心底的火氣也是高漲不退,擡腳踹了身旁的椅子一把:“老子不幹了!你要舔别人的腳闆底你就自己去吧!操!”
說罷,沉着臉大步離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