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歲醒來後就發覺自己快要遲到了,他洗漱後匆忙推門離家,随手拿鑰匙卻摸到了陸澤的雨傘,他猶豫一瞬拿着雨傘就跑了出去。
今天沒那麼好運,路上車輛堵塞,季青歲遲到了,班主任打來電話,“季老師,這兩天就拜托你了,我這幾天實在有事。”
季青歲接到電話才知道他要替班主任照顧班級兩天,“啊,我知道了。”季青歲說完就跑着快速上樓。
走到門口還是吵鬧的聲音,季青歲沒有像往常一樣咳一聲,這次他突擊一樣走了進來,剛進門他就看見了平日裡格外安靜的陸許安在和前面的苗苗說話。
季青歲這一節課都在觀察這兩人,許久他下了結論,這兩人成了朋友,這還是他見到的第一個陸許安的朋友。
下午,季青歲這個推斷更是驗證了。
苗苗抽抽搭搭地走進辦公室,她拉着陸許安喊了一聲,“老師!”
季青歲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她讓兩個孩子過來。
季青歲輕聲問:“怎麼了?”
季青歲沒注意看這邊,他看見門口有一男孩兒伸着頭看向辦公室的兩個小女孩兒,神情很是慌張。
男孩兒看了一會兒便縮了回去。
“許安……疼……打了……”
苗苗抽噎着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季青歲彎下腰始終是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事情。
季青歲遲疑地問:“許安受傷了?”
苗苗用力點頭,陸許安站出來,“老師我的手被劃傷了。”
季青歲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她問:“是用什麼做的?”
陸許安伸着她手上極淺的傷口,隻有幾滴血往外滲,“紙片。”
季青歲簡單的給陸許安塗上碘伏,點上去陸許安很安靜地看着他的動作。
譚欣遞過去紙巾,苗苗用力地擤鼻涕,她這時說話已經清晰,“許安的手被紙劃了,程程幹的!我要舉報!”
季青歲哽住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紙張還可以劃傷手,她對着兩人說:“你們确定是紙劃傷的?”
陸許安猶豫着點點頭,“好像是。”
苗苗則是铿锵有力,“是!就是!我自己看見的!”
季青歲說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苗苗扣着衣角,“我看見程程發卷子,不讓許安接過去,然後抽出來,就流血了。”
陸許安接着說:“我聽見程程說了什麼,就把卷子拿走了。”
苗苗大聲道:“程程欺負許安!”
季青歲不能輕易下結論,他讓任課老師把程程帶下來。
還沒開始打電話,一男孩兒就從門簾外鑽出來,他低着頭,“老師,我在這裡。”
季青歲放下手機,他揮揮手,“來老師這兒。”
程程走到季青歲身旁,他嘟嘟囔囔地說話,“老師,我沒有做這件事。”
苗苗叉着腰,“我看見的!”
程程猛地擡起頭,他嘴巴張開又閉上,似是有苦難說。
季青歲拍拍程程,“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
“我發卷子,然後發錯了,不是許安的,我就抽回來了。”
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季青歲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揉了揉苗苗的頭發,“好了,現在知道發生什麼了。”
苗苗疑惑地看向程程。
程程臉憋成紅色,“我沒有故意弄傷陸許安!”
苗苗扯扯陸許安,“許安你說!”
陸許安遲疑一瞬,“老師我們可以看監控嗎?”
班主任在班級裡按了監控,平常其實不怎麼開,隻是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季青歲猶豫着點點頭,“我看看,你們先回去上課,下節課找老師好嗎?”
苗苗和陸許安齊齊點頭,程程跟着兩人走出去。
季青歲隻能聯系班主任看監控,一套下來,果真隻是個誤會,他癱在座位上看天花闆。
譚欣笑嘻嘻地湊過來,“你這兩天過得有我兩星期忙了,老好人。”
季青歲無意識地摩挲着雨傘手把,黑色的手柄摸起來很光滑,他歎了口氣,“沒辦法。”
譚欣滑動椅子到季青歲旁邊,她盯着雨傘看了一會兒才道:“你這……”
季青歲問:“怎麼了?”
譚欣啧啧感歎:“這是勞斯萊斯的雨傘啊,你也是發達了。”
季青歲這才仔細看這把傘,手柄看上去像是銀,仔細看去還能看見下方雕刻着“ze”。
這樣看上去果然像是價值不菲,季青歲連将雨傘放好,不再把玩,“這很貴嗎?”
譚欣靠在座椅上,她搖搖手指,“不是一般的貴。”之後悠哉地開口,“小一萬吧。”
季青歲嘴巴微張,“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