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當年那個倔強孤僻得少年,還是如今強大深沉的帝王,他怎麼能不傾心呢?
“太傅?”蕭臨烨見他不說話,湊得更近了些,輕貼在他的唇上時深時淺地吻着:“太傅對我也有傾心嗎?”
裴蘭卿沒有用語言回答他,而是伸手環住了蕭臨烨的脖頸,主動仰頭回吻着他,将自己所有的心緒,都注入到這個吻中。
可這樣的吻卻讓兩人猶覺不夠,蕭臨烨傾身将裴蘭卿一把橫抱起來,放入了床榻之中。
淺青色的宣錦長衫在他的手中解開,松松散散地落在兩人之間,蕭臨烨環着裴蘭卿的肩膀,撫着他隆起的腹部。
“這肚子長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才幾日的工夫就這樣大了。”
裴蘭卿的臉色微微泛紅,隻貼着蕭臨烨結實的胸膛,低聲說道:“聽馮太醫說,之前生育過的人,再懷孩子時都是這樣的。”
蕭臨烨低頭吻着他,溫存之中生出無限缱绻,攬着他圈在自己的身下:“我隻是怕太傅懷着他辛苦……還是要好好滋養太傅才是。”
裴蘭卿眼眸微合,隻感受着這獨屬于他的溫柔與灼燙,雙手緊緊地攀住了蕭臨烨結實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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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裴蘭卿說笑也就罷了,蕭臨烨可半點沒有真的舍身去引誘那呂小公子的意思,他隻摸準了對方的喜好,從貼身帶着的這幾個侍衛裡,選了個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
那侍衛周蒙雖說相貌上不如蕭臨烨,但在這渡州城裡,也是難得的人物了。
蕭臨烨派他去接近呂為寶,沒幾天便得來消息,這好男色的呂小公子見了他,當真又來了一回一見傾心,這會已經纏着人不放了。
正當蕭臨烨忖度着,此事将成時,卻不料那呂小公子再次找上了門來。
那日傍晚,恰有一批茶貨運了過來,蕭臨烨跟着送貨的人去後院交接,裴蘭卿自己在櫃前算着賬。
他隻聽到有進店的腳步聲,正要叫夥計去招呼,可一擡頭卻發現來人竟是那呂小公子。
裴蘭卿到底大家出身,又得了蕭臨烨這麼多年悉心養護,氣性越發清貴,不至于真的跟這麼個小公子争風計較,他溫和地笑笑:“貴客又來了,這次想喝點什麼?”
呂為寶卻并不理他,隻抻着脖子往店裡頭張望:“那老闆呢?怎麼不見他在店裡?”
裴蘭卿搖頭笑笑,想不到這次烨兒的主意落空了,看來這小公子雖然有了周蒙,卻還是惦記着他,于是說道:“我夫君在後面盤貨呢,小公子若是要找他,還要等一等。”
呂為寶聽到他說“夫君”那兩個字,頓時又黑了臉,那日他被“秦六”的态度氣到,想着這渡州城裡男人多得是,自己也不差他那一個。
果然,沒多久就又讓他遇到個周蒙。
可雖然得了周蒙,呂為寶卻更是忘不了秦六的樣子,越想心裡越癢癢,索性今日又來了茶舍,誰知還不等見到他人,反而又遇着了人家的“夫人”。
呂為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氣沖沖地打量着裴蘭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的!”
“你這年歲也不小了吧?怎麼也要有——有三十了吧!”
裴蘭卿隻是繼續撥者手中的算盤,也并不告訴呂為寶自己真正的年紀,隻由着他猜。
呂為寶可不知道這些,他隻是故意往老了說,想要氣裴蘭卿,這會看着裴蘭卿不上套,就繼續掐着嗓子說道:“你這臉嘛,生得也确實不錯,不過這身材——”
因着懷有身孕,裴蘭卿近日隻是撿着寬松的衣衫穿,可饒是如此也能看出肚腹處圓潤的弧度。
“才這般年紀,就開始發福了,也不怕人笑話。”
裴蘭卿氣定神閑地搖搖頭,收起了賬本子,向着後院的方向看了看,溫言笑道: “隻要那一人不嫌棄我的身子,真心相待,其他人怎麼看我,我都是不在意的。”
這話雖然是對着呂為寶說的,可也是裴蘭卿的心聲,盡管他位高權重,又有蕭臨烨震懾,這些年來沒人敢當面說他的閑話。
但畢竟他是以男身産子,私下又怎麼能止得住旁人的議論呢?
這些事裴蘭卿都知道,但正如他所說,隻要能得蕭臨烨的真心相待,世人流言如何,他是真的已經不在意了。
呂為寶聽着他的這話,隻覺得裴蘭卿是在挑釁自己,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正要再開口時,卻見着他心心念念的老闆“秦六”,正從後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