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去了!!!”
一聲驚天呐喊穿透整個薛府,把正坐在喜床上的沈朝青吓得一個哆嗦。
“誰?什麼去了?”
屋裡面沒人,所以也沒有人回應他,隻能聽到屋外亂作一團。
這個時候将将睜開眼睛的沈朝青一把掀開了腦袋上頂着的莫名其妙的紅色布料。
他此刻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古色古香的屋子裡到處都是紅色,這雕花木床上的紅帳紅被,紅燭喜字……
黃色的燭光照在沈朝青怔愣的臉上,就算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這不婚房嗎?
一低頭,自己也穿着一身紅。撈過來剛才扯下來的紅布,這不就是紅蓋頭嗎!?難道他成女的了?
心中有千言萬語終究隻能化作一個卧槽。
低頭順手一摸,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給他來個無痛變性。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誰家好人睡一覺起來就被人拉去結婚啊!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沈朝青起身一個箭步就到了梳妝台前,用着模糊得不行的銅鏡一照,即使這玩意兒再難看沈朝青也看出來了,這張臉不是他本來的臉!
他這是穿越了!
沈朝青兩條腿一軟就大剌剌地坐到了地上。
所以呢?
他是個新郎,現在已經在婚房了,四處張望什麼人都沒有,新娘呢?
蓋着紅蓋頭,他應該是入贅吧!
腦子混亂,外面更是混亂成一團,什麼聲音都有。
沈朝青也不敢出去,他沒有像一些穿越小說寫的那樣,繼承原主的記憶,所以也不太了解現在的情況。
如果自己冒冒然沖出去,一個人都不認識,到時候可就是肉包餃子,全是餡兒了。
不過剛才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好像聽見誰去了,大少爺去了?
還沒有等沈朝青細想,“砰”地一聲,門在這個時候被暴力踹開了。
“把裡面那個掃把星給我拉出來!”
還沒見人先聞其聲,這聲音尖利刺耳,語氣裡的惡意令人不适,對方應當是個中年婦人。
掃把星?
說的是他嗎?
果然,從外面走進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為首的那個頭戴金钗身穿襦裙,看着很是富貴,端的就是一副主子做派。
這女人對沈朝青怒目而視,像是他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而她身後不僅跟着丫鬟,還跟着好幾個壯漢。
來者不善!
沈朝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人。
這女人對自己這麼兇,叫他掃把星,總不可能是自己的娘。
難道是仇家在原主大婚之日闖進來尋仇了?
可憐沈朝青剛剛穿越過來,還沒代入角色,隻想起自己可能是入贅,忘記了還有丈母婆婆這種生物。
他想起那聲“大少爺去了”,莫非那大少爺已經慘遭仇家毒手!?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沈朝青在心裡面肯定了自己的智慧,但他面色不顯。
反正他都是“嫁”進來的,原本和這家人沒什麼關系。
他也沒準備真的和這個新娘子結婚,幹脆解釋解釋清楚,自己準備和離,然後跑路吧!
至于新娘子家,恕沈朝青沒有那個聖父心解救,他自身都難保了。
“這位夫人。”
沈朝青這才開口,對面那女人就冷笑一聲,“怎麼,連聲婆婆都不肯叫一聲了?”
等,等等!
婆婆?
沈朝青瘋狂打量面前的人,這婦人年紀已經大到他要叫她婆婆的地步了嗎?
她也不像有六十七十歲的人呐!
郭黃玉輕蔑地看着地上的沈朝青,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若非我兒要成婚了,害怕薛暮成死了晦氣,又怎麼可能将這種人帶進薛家沖喜。
不過薛暮成也就隻能配這種人了。
隻是薛暮成還是死了,還真是兩個掃把星湊到一塊兒。
原本想把薛暮成草草葬了再把沈朝青随便趕出去就行了,偏偏大師說新婚之夜死的人會産生極大的怨氣化成厲鬼,隻有冥婚才能解決,她又何苦去辦一場冥婚?
想到這裡,郭黃玉更加氣憤了,大師說要厚葬,這又要花多少銀兩?
“把人給我綁了!”越想越氣,她一聲令下,那後面幾個大漢就一擁而上,圍住了沈朝青。
“诶诶!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
沈朝青瞳孔震動,他的手揮舞着不讓人靠近,嘴裡還在亂叫。可是哪裡比得過這些專門的打手?
郭黃玉見沈朝青認不清現實,還在掙紮,冷笑道:“薛暮成已經死了,莫非你就以為還能好好在薛家過日子不成?”
“啊?”沈朝青還沒有反應過來。
郭黃玉繼續道:“你雖是被你爹娘賣給了我家給薛暮成沖喜的新娘,但你一來就将薛暮成克死,可見也是個掃把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