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青沒有想到主持還會問他們,他以為這主持也會和村長一樣,一路沒個話說。
“是,不過主持是怎麼知道的?”
沈朝青從劉嬸那裡知道,這雙子廟的和尚一般是不會下山的。
沈朝青當初聽說的時候,心裡面就在想,這雙子廟是不是有一個密道,這些和尚都是通過密道偷偷下山,不然他們怎麼去買東西?
至于為什麼要從密道走,那是為了維護他們的神秘形象?
主持聽了沈朝青的問話笑了笑,“下面雙喜村的人我們都知道,因為那些孩子都是因為雙子娘娘所生,都在寺廟當中有記錄。”
沈朝青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兒不通。
這雙子廟隻管孩子出生,他們又怎麼知道這些孩子長大了是個什麼樣子。
難道他們寺廟每隔一段時間還要取山下人的畫像看一看?
主持像是明白了沈朝青所想,他道:“為了感謝雙子廟娘娘,村裡的孩子沒到了十八歲都會送上一幅畫像來,這是對雙子娘娘的感謝,也是想用畫像陪伴雙子廟娘娘。”
沈朝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接着,他就聽到村長笑容更盛了,“二位施主未來生下孩子,等到孩子十八歲,也可以畫上畫像送到雙子廟,雙子廟娘娘會保佑兩位的孩子的。”
“……”
薛暮成狠狠瞪了沈朝青一眼。
沈朝青隻能對着主持尬笑:“一定,一定。”
生個得兒啊!
薛暮成能生孩子嗎?
“這是你們的屋子,天快亮了,二位施主還是好好歇息吧,明晚還要去大殿念經。”
将沈朝青和薛暮成帶到房間内,主持就帶着其他的人走了。
進了屋子,沈朝青才徹底放松下來。
屋子不大,倒是很整潔,顯然是一早就打掃好了的,房間裡隻有一張床。
不過沈朝青和薛暮成這一路一起擠習慣了,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哪裡擠不是擠?
“明晚要念經,咱們先休息吧!”
沈朝青現在的狀态像極了當工人下班,滿身的怨念,爬了一路山,誰還能有精力想其它的事情。
薛暮成也沒有多多交談的意思。
兩個人都還不了解這寺廟,雖說要找到這寺廟為何會讓山下的人晝夜颠倒,懼怕陽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個人心裡面想的都是明晚摸清楚了雙子廟再說。
等到夜晚再次降臨,沈朝青和薛暮成正被一個小和尚帶去用飯。
到地方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差不多都坐在位置上了。
每一個桌子上都點了一個燭台,燭台隻能照亮每個人身前的一小部分地方。
而飯堂的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包括給别人打飯的和尚那處。
這和尚莫非有紅外線?
所以才不需要點蠟燭。
還是說,這個雙子廟食堂不需要抖手,打飯多少全靠盲抽?
若非沈朝青仔細看了下飯堂,還真沒發現有個打飯和尚站在角落裡。
飯堂很安靜,隻有筷子與碗碰撞的聲音。
沈朝青壓不下心頭的怪異,這些人怎麼話都不說一句?
好像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怎麼說話,難道這寺廟當中還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薛暮成也覺得奇怪,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欸?你們怎麼還不過來?”
像是知道了沈朝青心中所想,其中有個正在吃飯的男人對沈朝青他們說道。
“那裡,打飯!”
說着,男人指了指角落打飯和尚那裡。
沈朝青隻看見和尚的影子動了動,應該是在擡頭,然後那顆頭又朝下動了動,是一個點頭的動作。
隻是沈朝青看不清楚和尚的表情。
沈朝青對出聲的那個男人道了聲謝,然後走到了打飯和尚面前。
那和尚看了沈朝青和薛暮成一眼,就拿起碗打飯,飯堂之内,木勺敲在飯桶上的聲音很是響亮。
沈朝青看了看他的手臂,被衣服緊繃出肌肉來。
沈朝青肯定,這和尚一拳能打死兩個自己。
“多謝。”
一碗稀飯,兩個饅頭加點兒素菜就是這大晚上的飯。
這配置,相當于早飯吧,對于風餐露宿很久的沈朝青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沈朝青端着碗看了一圈,先前那個和他打招呼的人身邊還有位置,他就端着飯碗過去,走之前還看了薛暮成一眼,示意他自己要坐到哪裡。
薛暮成打好飯後跟在沈朝青的身後,他走得比較矜持,這是他觀察了劉嬸走路學到的。
雖說劉嬸行動大方利索,但還是有着男人所沒有的女人氣質,薛暮成在腦子裡是狠狠演習了的。
好在他沒有腦子會了腳不會的毛病。
“過來過來。”
男人見到沈朝青走過來,很是高興,沈朝青被他招呼着過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這個男人應該是十八九歲,還是個青年。
而她的旁邊就是他的妻子了,看樣子才十六七歲,在現在也還是上高中的年紀。
那姑娘有些害羞,不敢看沈朝青,眼神飄忽地掩在她男人的身邊,沈朝青也看得不太清楚就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再說,一直盯着人家老婆也不太好。
“哥和嫂子成親多久了?怎麼會聽說我們這麼個地方?”
男人很是自來熟,他端着稀飯邊喝邊問。
沈朝青哪裡知道他們兩個成親多久?
壓根就沒成親好嗎?
不過沈朝青直接将他和薛暮成當初冥婚的日期說了出來。
這也算吧!
冥婚怎麼不算成婚?
薛暮成坐在沈朝青的身邊沒有吭聲,好像是在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