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這花靠近地面的位置竟然長出了一根藤蔓來并且圈住了薛暮成的腳踝!
沈朝青聽到薛暮成的驚呼,擡眼望去吸了一口涼氣。
這藤蔓上的倒刺不比花瓣上的倒刺少,密密麻麻看得他頭皮發麻。
好在腳踝有褲子遮擋,薛暮成反應也快,在感受到痛的那一刻将褲子向兩邊扯開,避免了腳踝一圈兒被紮的慘劇。
“艹!”
沈朝青低罵一聲。
薛暮成擰死了眉頭帶着痛苦面具,“别罵了,快把這玩意兒弄開!”
他兩隻手将褲子向兩邊扯開,已經沒有多餘的手去撥開這藤蔓了。
好在藤蔓沒有智商,不知道轉個彎兒,一心一意要纏在薛暮成的腳踝上,若是它肯扭過頭就能發現邊上還有兩隻手扯着褲腿兒。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藤蔓已經在薛暮成叫上沾了血,嘗到了甜頭不肯離開。
薛暮成着急,沈朝青看的也着急,他的眼睛在洞内四處尋找,“有了有了。”
說着,沈朝青就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朝着藤蔓剁去,石頭砸在藤蔓上,頃刻間便将那一部分藤蔓砸成了爛泥。
一股腐爛的味道從中散出來,沈朝青望了望薛暮成那裡,就看見原本纏繞在薛暮成腳踝上的那一部分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快走!”
沈朝青看見薛暮成沒事兒了就拉着人往石門裡跑。
這株花邪性得很,喝了沈朝青一口血就變變成了這模樣,剛才它可是還喝了薛暮成的血!
兩個人一進去,沈朝青就看見一塊凸出來的石磚,沈朝青一按,石門立馬就關上了。
想來建造這地方的主人也是知道這花的邪性,所以把開關都搞得十分顯眼順手,就是害怕去查看的時候被這花給吞了。
薛暮成已經坐在了地上,腳踝上的傷讓他走一步就會覺得疼痛。
“你這怎麼樣啊?”
“應該沒什麼事兒。”
薛暮成沒怎麼受過苦,但也不至于痛得吱哇亂叫。
沈朝青蹲下身查看,掀開他的褲腿兒就見到腳踝上的血洞。
“啧”
他從薛暮成身上的袍子上撕了一截綁在他腳上。
薛暮成看見他的動作眼皮一跳,最終沒有說什麼。
“先歇歇吧!”
沈朝青一給薛暮成綁完就坐了回去。
兩個人倚在石門上。
突然,沈朝青就感受到身後的石門一震,這一震帶下來的許多灰塵淋了兩個人一頭。
沈朝青和薛暮成沒有防備被嗆得直咳嗽。
震動還在繼續,沈朝青看了薛暮成一眼,兩個人又齊齊将耳朵貼在了身後的石門上。
果然,聲音更響了。
“我怎麼感覺,這玩意兒變得更大了。”
這動靜,不是之前那個膝蓋高的花可以幹出來的。
薛暮成點點頭,認可了沈朝青的話。
這朵花因為喝了點兒薛暮成的血,更加壯大了。
沈朝青面部扭曲了一瞬,“也不知道是誰養了這麼個東西,一次性還養這麼多。”
好在對方知道這花的危險,建造出來的石門現在依舊穩固。
薛暮成卻皺了眉。
“不,對方應該是隻想養一朵。”
沈朝青聽了薛暮成的話一愣,腦瓜子一轉就想通了薛暮成為什麼會這麼說。
假如對方要養很多株這種花,一定不會将它們放在一處才對。
就算放在一處,一片地區應該隻會放上兩三朵,而不會像是沈朝青和薛暮成看到的那麼多。
這花隻要有了養料就會壯大,這麼一片小小的區域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多花。
那麼,這些花勢必要搶占空間,擠死其他的花,這樣才能活下去。
而要活下去,就要足夠的養料,那麼這些花又開始争奪養份。
哪一株花強,哪一株花就能活下去。
其餘的花就隻能死去。
石門裡面,不僅是人的亂葬崗,也是那些花的墳墓。
隻不過花能存一,而人一個都不能留。
很顯然,沈朝青兩人遇到的花就是最終的決勝選手。
沈朝青沒有再聽動靜,兩個人直接換了地方,倚在甬道的兩邊,沒有繼續待在石門後面吃灰。
“不過這個地方應該是荒廢很久了,裡面應該也沒什麼人了。”
薛暮成繼續道。
沈朝青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荒廢了,就說明不會遇上人帶來的危險。
不過他們都不确定,是不是還有什麼非人的危險。
沈朝青看了一會兒,甬道上面每隔上大約一米的距離就有一顆白色的珠子鑲嵌在裡面,這顆珠子散發出微弱的光亮堪堪将甬道照亮。
沈朝青爬了起來走了兩步,竟然看見這甬道上有種奇怪的花紋,上面有着飽和度極低的色彩,在微弱的光亮下,看的不太真切。
如果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薛暮成,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