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西爾維斯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穿着黑色長袍、身形肥大的男人站在那裡。
“你是誰?”
西爾維斯猛然回頭,警惕地問道,被打擾的感覺讓她很不爽,她下意識的就想朝着門口站着的人丢去一個魔法。不過她心裡隐隐約約的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魔法比她強大,她打不過他,沒必要自讨苦吃。
“維斯,求求你了,我給你,我給你。”
西爾維斯感覺到自己身體要被一股力量撐開了,感覺像浸泡在一鍋沸水裡,每一滴血都叫嚣着想要沖破她的皮膚從她的身體裡沖出來,她的痛苦不比那女人的少。
那女人仍然懸浮在空中,痛苦地呻吟着,嘴巴和耳朵裡都流出血。經過長達幾分鐘的折磨,女人終于願意把維斯的東西還給她。兩隻肥胖的手胡亂的在空氣中揮動着,好不容易抓到了那枚徽章,也顧不上解開那扣子直接用力,扯連帶着把自己的圍巾給扯壞了。
西爾維斯聽着她的呻吟,心裡生出一絲爽意。找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後,她并沒有收手。原來這就是那種感覺嗎?随意的掌握别人的生死?心髒的地方傳來愉悅的感覺,西爾維斯對這種感覺有些上瘾了。她的腦海裡都是那種快感,正在吞噬她的意識。
“西爾維斯。”
維斯兇狠的盯着那男人,那眼神好似在說,如果你敢打擾我,我連你一起收拾。
“維斯小姐,我想這些懲罰已經夠了。”站在門口的男人可不會繼續容忍維斯胡鬧的行為,他掏出自己的魔杖,對準了維斯,張開厚厚的嘴唇吐出兩個單詞,一束白光從他的魔杖頂端飄出,朝着維斯的方向飄去,像一張網一樣纏住了西爾維斯。
西爾維斯的身體不受控制着向着門口飄去,她奮力掙紮着,黑色的光時不時從她的掌心迸發,但都是徒勞,她已經被束縛咒死死的控制住了。
“放開我!”
“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殺了她!”
西爾維斯在崩潰的邊緣,宛如一隻小狼在嚎叫着。男人把手放在西爾維斯的臉前,伸出食指,從她的鼻子開始,額頭,嘴唇,畫了一個複雜的圖案。而西爾維斯抓住幾乎,對着男人的手腕狠狠的咬下去,她用了很大的力氣,能感覺到嘴裡有一股腥甜味,那是男人的血。
男人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隻是用另一隻手摸着維斯的脖子,找準了一個地方重重的按下去,西爾維斯立馬脫力,松開了男人的手腕,潔白的牙齒上帶着鮮紅的液體。她朝着男人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牙,想用這招吓退男人,她現在已經變成一隻野獸了。
男人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腕,顧不上處理傷口,他現在要繼續剛剛被中斷的儀式。
“願天神保佑你,孩子。”男人的魔杖對準了西爾維斯的心髒,慢慢的往回收,一團黑色的霧氣似的東西從西爾維斯的身體裡出來。
西爾維斯的眼睛瞬間閉上了,頭也垂下去,好像失去了生命。
男人的嘴裡還在念着咒語,他要将西爾維斯爆發的魔力封印,現在維斯的狀态是正常的,總算是沒有亂咬人的小狼了。
直到西爾維斯的身體再抽不出黑霧了,男人才解開施加在她身上的咒語。
西爾維斯慢慢恢複了意識,她剛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被人推到了大海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慢慢地下沉。就這樣一直漫無目的的下沉着,周圍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難道她已經死了嗎,這裡就是地獄嗎?
不,突然有一束光把她從水裡撈出來了。活着的感覺,熟悉又陌生。西爾維斯的眼皮動了動,嘴唇上的死皮被鼻子裡呼出的溫熱的氣體掀動,每一寸都在疼着痛着,不過情況比剛剛好多了。她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勉強的掀開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很虛弱,磕磕絆絆的。要不是男人離她很近,恐怕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是查爾斯·斯蒂夫,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巫師。”男人溫和地說,似乎沒有因為西爾維斯的攻擊而生氣。“我想,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談談。”
巫師?西爾維斯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清眼前的男人,她未來的養父,将改變她一生的人,查爾斯。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維斯小姐已經累到沒有力氣說話了吧,别擔心,這就是這咒語的後遺症,休息一晚上,你明天會恢複的。”
西爾維斯被男人放下來,她勉強站定在原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喘氣。
“現在,讓我們出發吧。”男人朝着小維斯伸出手。
維斯已經差不多緩過來了,“去哪?”
“現在請你把手搭在我的手上,等會兒你就将知道我們要去哪。”查爾斯故作神秘的說。
西爾維斯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産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她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枯瘦的小手搭在查爾斯寬大的手掌上。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産生這樣的肢體接觸,西爾維斯很不習慣,不過好在這個過程很快。
西爾維斯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泛白,強大的白光刺得她下意識的閉眼,耳邊有嗚嗚作響的風聲,她再次睜眼。什麼?她隻是眨眨眼睛,眼前這是什麼地方?他們明明剛剛在孤兒院的二樓。
西爾維斯踩在大理石地磚上,冰涼的感覺通過她薄薄的鞋底傳到她的腳上,眼前是一條望不到頭的走廊,走廊上挂着用華麗畫框鑲嵌的好的肖像畫。
“維斯小姐,請你跟我走,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在此之後你就能盡情的休息了,我和我的妻子艾米麗為你準備了一個溫馨的房間。”查爾斯走在前面給西爾維斯帶路。
西爾維斯放輕了腳步,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一邊走一邊盯着挂在走廊兩邊的畫。她有一種感覺,當她看着畫時畫上的人也在盯着她。
大約走了三分鐘,查爾斯突然停下腳步,盯着一面什麼也沒有的牆壁,說“到了,就是這裡”。接着他伸出手,牆面上竟然自己浮現出了一扇門,那是一扇紅木門,上面雕刻着複雜的花紋,門把手是金色的。查爾斯隻是輕輕一扭,那門竟然自己向内開了。
“請進吧,維斯。”查爾斯做了一個彎腰請的動作。
西爾維斯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邁出了腳步,朝着房間裡走去。還不忘回頭看看查爾斯,在查爾斯鼓勵的目光下,她繼續往前走。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用她的話來說這裡有他孤兒院三個卧室那麼大,有一整面牆被做成了壁爐的樣式,熊熊烈火正在燃燒着,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好似這燃燒的柴火隻是一幅裝飾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