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谕這幾天總有種莫名的不妙感,但又找不出具體的原因,最後隻能歸結于休息不好産生的錯覺。
但實話實說,她最近的工作強度遠沒有剛接手公司那時候高,而且每天都在好好睡覺,并沒有熬夜趕工的情況。
莫非是太愛操心,導緻還未滿三十歲的她就未老先衰,體力不如從前了?可上次體檢沒顯示有什麼大問題。
說到上次做的檢查,姜谕有些莫名想笑。
内分泌的大夫竟然建議她找個男朋友,或是買點什麼輔助工具,緩解一下壓力。
還說什麼不要小瞧這種事,一直壓抑下去可以會造成各種紊亂,調理要喝很多中藥才行。
姜谕根本沒那個找男友的想法,并且她無法接受‘正常’的解壓模式,找了男朋友也無濟于事。
醫生建議她如果實在不想找的話,也可以每天增加一些運動量,這樣也可以緩解,但是要長期堅持才有效。
她打算每天提前半小時回家,做一些基礎運動,等參加完峰會之後,再找個助教系統性的制定一個運動方案。
而且運動不僅能解壓,還能強身健體增加免疫力,讓她不那麼容易生病,可以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有上輩子失敗的戀愛經曆,她是暫時不想找什麼男人,當然,如果以後遇到心動的,她也不會抗拒就是了。
“姜總,可以搭我一程嗎?”
今天沒什麼事,正好提前下班,楊舒一般情況是直接開車回自己家,沒想到竟然要搭車和她一起回去。
姜谕示意他上車,本以為他會坐在前排副駕,沒想到卻又坐在了她旁邊,他今天有事?
“這兩天都沒有要緊事,你不住我那邊也行,不會耽誤工作。”
楊舒拎着自己的筆記本,避免遮擋,放在了自己左側,“西區那邊修路封了幾條街,上下班都很難走,住這邊不止能蹭車,還能避開早高峰。”
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完,把目光投向姜谕,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面對這種小事姜谕當然沒意見,楊舒隻是和她住同一小區,又不是住她家,她能有什麼意見。
她漫無目的的看向倒車鏡,心道這幾天還挺巧,總能遇到牌照上帶有數字8的黑色轎車。
她并沒有延伸思考,而是半開玩笑回道:“楊總助終于開始為自己考慮啦?我記得你之前甯可繞路都不願意坐我的車。”
楊舒努力回憶了一下,“那不是最開始還沒熟悉,不好意思坐老闆的車嘛。”
姜谕看他認真的模樣不自覺一笑,“你還真是别扭。”
她剛招到楊舒的時候,他做事守原則到有些死闆的程度,什麼都要按照規矩辦,還鬧出過一些笑話,哪能想到現在變成這樣好說話的性子。
楊舒隻是對她溫柔的笑了一下,沒再繼續接話。
一時間車内重新回歸平靜,直到車子遇到一個超長的紅燈後,他才試探的問道。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姜總能不能答應。”
姜谕從手機小遊戲裡回神,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邀請你陪我一起過。”
“什麼?”邀請老闆陪他一起過生日?姜谕的臉上露出疑惑。
“是這樣的。”楊舒垂眼盯着自己的膝蓋,故意表現出一副緊張的樣子。
“我和家人一向關系不太好,在公司裡也沒有相熟的同事,因為性格原因,更沒交到朋友……”
“之前的生日都是我自己過或者直接忽略,但今年這個生日對我有特殊意義,我想了好久,好像隻有你可能會答應我的請求。”
他佯裝緊張的又補充道:“我知道這很冒昧,你拒絕也沒關系的。”
姜谕摁亮手機看了眼時間,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忍拒絕,遂問道:“你想怎麼過?隻要别拖太晚我都可以。”
三好員工憋了不知道多久,才向她提出這樣一個小小請求,她這個做老闆的不答應,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
她之前還提起過,想等手裡的項目結束,就和員工一起聚餐呢,今天就當提前和核心員工聚一下吧。
楊舒的驚喜怎麼也遮掩不住,甚至高興的想要拉住她的手,但卻及時意識到自己的越界,中途收了回去。
“姜總你有想去的餐廳嗎?我們去吃頓飯就行!”
“這也太草率了,是你過生日,還是選個你喜歡的地方,哦對了,你還沒定蛋糕吧?我訂好了。”
她楊揚手裡的手機,此時屏幕正停留在某知名品牌蛋糕店的預訂界面,沒等楊舒拒絕,她就已經在付款了。
蛋糕的制作需要一些時間,估計等他們吃完飯才能送到。
楊舒說了好幾句感謝的話,最終堅持選了個姜谕常去的餐廳,打電話預約好位置。
兩人都不想穿着沾染一身班味的衣服去吃飯,就先讓司機開回小區,各自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才又坐車前往訂好的地方。
楊舒邀請姜谕一起吃飯,沒有一定要達到的目标,隻是想借着一次次的工作外接觸,讓姜谕在生活中也習慣他的存在。
他已經失去了被她一見鐘情的機會,那就隻能通過積累,讓她日久生情了。
他隻要掃清她身邊的所有男人,隻留他一個,那麼等她感覺到孤寂時,一定願意接受他。
“這麼開心?”姜谕坐在楊舒對面,見他對着一桌菜笑得溫柔的不行,不自覺發問。
楊舒擡頭與她對視,眼底的笑意沒有褪去分毫,反而加深了幾分,“是啊,這是我過的最高興的一個生日。”
自從在家人面前公開表明自己的取向之後,他就基本和家裡斷了聯系,身邊的朋友也覺得他是個怪胎,漸漸和他疏遠。
他隻是沒有選擇隐瞞,真誠的不願騙人,怎麼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用了很久才從那段灰暗的時光裡走出來。
今天坐在這裡,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喜歡的人也有共同取向,不用顧慮任何世俗眼光和道德問題,隻要努力去追就行了。
姜谕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隻說着:“壽星最大,你開心就好!”
因為明天要工作,兩人隻打算小酌幾杯,隻開了瓶在姜谕家帶來的紅酒,各自分得一半喝下。
楊舒平時不喝酒,因為出門在外談生意,他和姜谕總要有一個保持清醒。
今天情況特殊,他也喝了一點,沒多久就臉紅的不行,眼神迷蒙,已經有些微醺的意思了。
姜谕酒量很好,那半瓶低度紅酒對她來說像喝水一樣,現在看到楊舒的狀态,不自覺笑出聲。
“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怪不得出去從來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