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腦袋一片空白,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過手套。
最後她沒忍住。
手套軟綿綿的,裡面有層絨,大小剛剛好。
純白的手套搭配白嫩的手,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迷人感,看得顧淺淺臭美起來:“哇,手套真的太棒了,和我的形象好般配。”
“不過蕭珩你怎麼想到給我手套的?”顧淺淺分一部分注意力到蕭珩身上,疑惑不解:“這也沒到戴手套的時候。”
蕭珩:“這手套比較厚,戴着它不怕傷手。”
蕭珩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略過顧淺淺的手,注意到這一舉動,顧淺淺意識到什麼。
她攤開手,輕輕觸碰了手掌的水泡:“你什麼時候看到的?是在那次送我回家的時候嗎?哈,其實幾個水泡也不疼。”
想到剛剛還故意給他看,顧淺淺臉就臊的慌。
蕭珩:不疼?
如果忽視顧淺淺皺成一團的臉,蕭珩是相信顧淺淺的話的。
蕭珩一臉不信,不小心疼得嘶了一聲的顧淺淺有些不好意思,幹脆也不裝了。“嘿嘿,是有那麼一點疼。”
“這手套來得正好,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顧淺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哦,忘記問你要不要和我交朋友了?和我做朋友有很多好處的哦,若咱兩個成了朋友,日後但凡有我一口肉吃就絕對不會少你一份!”顧淺淺用肉誘惑蕭珩。
蕭珩:“我從不交朋友。”沒有人和我交朋友,我也不需要那些人做朋友。
蕭珩抿着唇,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臉沉了下去。
顧淺淺一眼看出蕭珩身上有故事。
“話不是這樣說,人怎麼可能不交朋友呢。”顧淺淺說着想伸手拍一下蕭珩的肩膀,然而剛擡起手就想起手上有水泡,于是收了回來,“别人不和你交朋友是他們沒眼光,不知道你有多好!”
“我就不一樣了,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氣質非凡!”
逆着光的那一眼給顧淺淺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那場景簡直就像踩着七彩祥雲蓋世英雄……周圍的那束金光。
——刺眼。
“你要相信自己,被人不跟你交朋友不是你的問題,是他們不配!”說着話顧淺淺良心有點不安,因為她覺得蕭珩交不了朋友大概是因為他是個大刺頭。
然而知道歸知道,跟蕭珩更熟一點的顧淺淺自然是站在蕭珩這邊。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歡你,但你要記住,我是不一樣的,我喜歡你,在我心裡你救過我,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顧淺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激昂。
蕭珩被顧淺淺的鼎沸之言說懵了,導緻動作和反應遲鈍了半拍。
此時蕭珩有些茫然失措,對自己産生質疑之外還對顧淺淺産生了質疑,顧淺淺說她喜歡自己?!
蕭珩第一反應是瞎說,第二反應則是顧淺淺這小姑娘家家的将喜歡挂在嘴邊也不覺得害臊!
不過......蕭珩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難道他真的有對方說得這麼優秀嗎?蕭珩臉蛋有些滾燙。
被顧淺淺這番話羞的。
然而不糾結這個,蕭珩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他和顧淺淺兩人不過才見了四次,她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麼深的見解?
實在想不明白,蕭珩不想了。
蕭珩的視線落在了顧淺淺身上,顧淺淺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個說喜歡自己的人。
無意中撩到男人的罪魁禍首顧淺淺完全沒有說胡說的自覺,趁蕭珩消化自己的“良言”,顧淺淺屁颠的帶着手套做試驗。
左邊手套有個粉色的兔子,右邊是三根紅彤彤的胡蘿蔔,讓手套更加可愛。
顧淺淺雙手合上,将胡蘿蔔對準兔子,然後輕輕地來回搓動了幾次。
哎?不疼!顧淺淺眼睛一亮,瞬間樂了。于是她加大搓動的力度,結果還是不疼!
噢,雪中送炭!
顧淺淺宣布,從今天起這手套就是她的最愛了!瞧瞧可愛的兔子吃蘿蔔,再瞧瞧它襯得自己的手白了一個度。這讓顧淺淺怎麼不愛!
顧淺淺樂呵呵地将手套壓在臉上輕撫時,臉蛋被柔軟的布料觸碰有股飄飄然的感覺,讓顧淺淺恨不得将它套在手上一整天也不解開。
手套的緣故,蕭珩在顧淺淺心裡地位又高了一層。
試驗讓顧淺淺十分滿意,發現蕭珩已經将她的話想清楚之後。想到了另一件事的顧淺淺隔着手套用手指戳了戳蕭珩的胳膊。
“手套很棒,蕭珩你是在哪裡買的呀?”顧淺淺打定主意等問出答案之後她也去買一雙,有兩雙的話就能一雙幹活戴、一雙平時戴了。
蕭珩:“買東西送的。”
“買東西送的?可看着也不便宜呀。”顧淺淺有些質疑,“你買什麼送的?”
買什麼東西才能送一雙質量好品質高的手套?怕是很貴的東西吧,顧淺淺推測。但是蕭珩不是很窮嗎?
顧淺淺的小腦袋瓜子嗡嗡的,實在想不到,但她又好奇的很,于是隻能追問本人。
聽到顧淺淺問手套的事,剛才還淡定的蕭珩臉一下子就紅了。
“太久了,忘了。”蕭珩自做鎮定地說道,然而兩隻裸露在外通紅的耳朵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蕭珩記憶好,這雙手套怎麼來的他記得一清二楚,忘記是不存在的。
三年前的冬天,身體一向很好的他反常地感冒了,大概是冷到了,于是蕭珩趁着趕集買了新的棉衣。
從小到大,蕭珩買的東西都是中用不中看的,怕村裡某些人知道他家留有餘錢。
手套是意外看到的,黑色耐髒且保暖,加上質量好讓他有些心動,唯一的問題是手套要捆綁出售。
若想買黑色,那麼必須搭配一旁小巧的白色一起。蕭珩隻要一雙,然而無論他怎麼和老闆商讨老闆就是不肯單買。
節儉的蕭珩這次“任性”地将兩雙一起買了下來,沒想到就此多了一個相識。
在被買回來之後,白色的手套在衣櫃裡吃了三年灰,直到前兩天才被蕭珩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