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的!”趙氏拿起一塊粉紅色帶同色暗紋的料子,又拿起一塊鵝黃色的料子給姜嬌嬌。
“娘,這顔色也太過于嬌俏了吧!”姜嬌嬌很少穿這樣豔麗的顔色,她的記憶裡自己的年紀可是前世的二十八歲。
“你今年也才不到十七,不穿鮮亮的穿什麼?”趙氏很滿意這兩個顔色,拿到她身上比了比,确實很襯膚色。
趙氏給自己選了暗紫色和煙綠色,給姜老三選了薄墨黑和深藍色,給齊舒安選了銀灰色和湖水藍色,工作服則是選了象牙白,這樣顯得幹淨些。
至于齊生,他跟着去了,便由着他自己的心意要了煙灰色和青玉色。
“這是也有我的嗎?”齊舒安有些意外。
“當然啦,我娘手可巧了,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姜嬌嬌驕傲地說道。
“我還不知道你倆的尺寸呢,正好現在沒什麼人,讓我量量。”趙氏從屋裡拿出軟尺,兩個小齊已經在院裡立正站好等着了。
趙氏先給齊生量了下,讓姜嬌嬌記下。
齊舒安個子比趙氏高了快一個頭,趙氏伸手夠不到,量完身上,便讓他坐下來量肩寬。
趙氏低頭看軟尺,撞到齊舒安的後腦勺,他趕忙深深地低下頭,給趙氏空間。
可趙氏卻呆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像個斷線木偶,此時的她瞳孔驟縮,心也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眼前少年的後頸下方,那道五角星形的疤痕赫然在目——和記憶裡那個三歲孩童摔在火炭上的傷口,竟分毫不差。
她擡頭怔怔地望着前方的男孩,眼神空洞且迷離。
“趙姨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齊舒安轉過身,看到趙氏臉色發白,醫生的第一反應讓他覺得她生病了。
趙氏呼吸一滞,長了長嘴巴,卻始終也沒有發出聲來,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轉身回房間了,留下其餘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姜嬌嬌不放心,示意齊生把布匹先拿去工作間,自己獨自去了母親的房間。
“娘,你還好嗎?我能進去嗎?”她輕輕地敲了敲門,側着耳朵仔細聽着裡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聽趙氏略帶哭腔地小聲說“你自己進來吧。”
姜嬌嬌進屋看到趙氏坐在床邊,一雙眼睛已經是哭得紅腫起來,衣袖上已是讓眼淚沾濕了一大片。
“娘,到底發生什麼了?”她拿着帕子去臉盆中浸濕擰幹,拿來給趙氏擦擦臉。
姜嬌嬌實在想不到什麼原因,很少見到趙氏情緒波動這麼大,縱是之前被奶奶和大伯母那般欺負,也隻是悄悄掉眼淚,難不成是孕期激素的起伏?
“他就是我被拐走的侄子。”趙氏盯着腳尖,沒頭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姜嬌嬌剛要張嘴問是誰,又默念了一遍後,眼睛突然瞪大,呆愣在原地。
趙氏擡頭望向她,點了點頭,“他脖子後面的疤,是我當年帶他的時候,一不注意讓他摔倒在剛掏出來的熱炭上,為此我被爹娘罰了兩天不準吃飯,還是嫂子幫我求情,後來我到處尋去疤藥,都沒用。”
“我不會記錯那個疤的!後來長好後,他一直覺得自己有個疤,雖然看不見還是有些自卑,我就告訴他那是老天賞給你的星星,别的小孩都沒有,他居然也相信了……”趙氏說完,已經是滿臉淚痕,思緒更是回到那段美好的日子裡,全家人都在的日子。
“娘,那你想想他身上還有沒有别的胎記或者什麼?隻靠一個後天産生的疤痕,還是有些草率。”姜嬌嬌聽完,随即冷靜下來,雖然說目前看概率很大,但還是需要更準确。
“他的腳底闆有一個痦子,大腿内側有三顆連着的黑痣!”趙氏仔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
“好!”姜嬌嬌拍了拍趙氏的手,安慰她别着急,立刻轉身出去了。
齊舒安鋪子裡也沒病人,他看剛才趙氏的樣子也不太放心,便在院子裡坐着。
姜嬌嬌推門出來,便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