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輕哼了一聲:“二公子不該去問問令堂嗎?外面傳言說成何樣了,我家小姐這會兒都還在後怕,如何敢見你。”
與他娘有何關系?
姜恒神色微變,莫不是通房那事?
他娘是老糊塗了嗎?這種事能對未來兒媳婦講?
“讓你家小姐莫怕,有我在,絕不會有讓她擔憂的事發生。”姜恒從懷中拿出一塊長形錦盒遞給丫鬟,道:“将這個交給你家小姐。”
丫鬟接過後遲疑了一下,叫住已經轉身的姜恒:“二公子等等。”
說着,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香囊遞了上去,說道:“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繡的,小姐心善又最是心軟,為給你做這個香囊更是手指都刺破了,知曉那事後,氣的直抹淚,拿了剪刀幾次也沒舍得剪碎。”
姜恒看着手中做工細緻精巧的香囊,是他說過的喜歡的木樨香。
将香囊小心翼翼放好,姜恒擡眸看了眼閣樓二層方向:“讓你家小姐放心,我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丫鬟看着姜恒離開,方折身上閣樓,小跑上前,一改先前的冷臉,笑吟吟把姜恒給的錦盒捧到陸昭瑩面前:“小姐,姜二公子給你的。”
陸昭瑩還保持着背靠牆,雙手勾着絹帕的動作,丫鬟出聲才擡眸,塗了蔻丹的手指接過錦盒打開。
“木頭簪子?”丫鬟湊近一看,眼底流露失望。
這簪子怕是還沒錦盒值價。
陸昭瑩卻拿起簪子把玩,上等烏龍木就這般被糟蹋了。
但她唇角的笑怎麼也壓不住。
丫鬟也不是那憨傻的,“奴婢看這簪子應當是二公子自己雕刻的,小姐贈他親手繡的香囊,二公子送你他親手雕刻的簪子,你們還真是想到一處去了。”
被丫鬟打趣,陸昭瑩并未生氣,隻嗔了她一眼:“讨打。”
丫鬟笑着跑開。
木頭簪子雖然雕刻的醜,但打磨的仔細,摸着順滑不刺手,可見做物件之人的用心。
陸昭瑩想起與姜恒的初識,源于意外,在認出姜恒身份後,她有意接近。
姜恒提親算是她謀算的過程。
沒有嫁進姜家,都不算達成目的,絕不能因區區傳言而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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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家離去的姜恒,思來想去事有蹊跷,瑩瑩還沒過門,她娘再怎樣急,也不會吓唬還未過門的兒媳婦。
在外她娘最是端的穩性子。
仔細想來,那小丫鬟還說了一句,‘傳言’。
姜恒看向侍從,吩咐道:“流峰,去打聽打聽關于姜府的傳言。”
“是。”
姜恒沒急着回去,尋了間茶樓吃早茶。
晉安的早市素來熱鬧。
直到流峰打聽完消息回來。
聽完流峰叙述,姜恒放下筷子,他娘是瘋了嗎?
大嫂居然已經生了,不是還不到月份?
他離家這二十日,都發生了些什麼?
丢下銀錢,姜恒起身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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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通傳二公子回來時,趙娴還在抱奶娃娃姜書岫。
經過這些日子的試探,她發現姜書岫有很大概率是沒有忘幹淨。
就是不知是投胎沒喝孟婆湯、還是重生、亦或是穿越,具體範疇暫且還未試探出來。
“夫人,迎春派人傳話說二公子沒在海棠居見到您,便先回自己的院子換衣裳了,等下再回海棠居給您請安。”何嬷嬷轉述着丫鬟的話,末了又小聲添了一句:“傳話的小丫鬟說,看二公子面色似乎不太好,怒氣沖沖的。”
縱使趙娴住雲築苑,但海棠居那邊也有丫鬟在。
兩個大丫鬟,芍藥跟在身邊,迎春便留守在海棠居。
面色不好?在外面受委屈了?
趙娴将姜書岫交給奶娘,回了海棠居。
剛回到海棠居不久,姜恒果真如丫鬟所言,一臉怒氣沖沖的來了。
少年一襲孔雀藍窄袖長袍,腰束一條鑲嵌暖玉的盤扣腰帶,豎着高馬尾并以玉簪貫之,紅絲纓纏着墨發與金簪,下垂至肩膀兩側。
少年英氣十足,俊美中透着一股子灑脫氣。
與姜維那面癱臉,闆闆正正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