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的話說完,瞬間,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多嘴一句。
許多人看章文極不順眼,天幕誇他未來是曆史上排行前五的好丞相,深受乾太祖心重;如今乾太祖怕是不會有了,可魏帝明顯是打算将他當做肱骨心腹培養的。
從六品微末小官到上三品大員,這誰看不嫉妒啊?不眼酸?
可真會兒,還真沒人敢跳出來找章文的麻煩。哪怕他們一家未來跟乾太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都不敢多提一個字。
果不其然,很快,衆人就聽到皇帝似笑非笑的聲音。
“是啊,朕也很好奇這忠平伯,忠的是大魏,還是大乾?平的是魏國,還是乾國?”
戶部尚書臉色一變,‘唰’地一聲雙膝跪地,他渾身顫抖,對着皇帝求饒道。
“陛下,臣冤枉呐。這都是章文這小人一面之詞,都是誣陷呐。臣心向的永遠是我們大魏朝啊。此等小人,就連稱呼反賊之國,都說的‘大乾’,可見其心必異,陛下萬不能信啊?”
戶部尚書丘家坤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聽完天幕所說,知道章文害了他,隻想着報複回去。完全沒想起來,天幕裡自己抱着小皇子投降了,還被乾太祖封了個伯爵。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後背冷汗狂冒,這簡直是騎在皇帝頭上告訴他,他叛國了,還抱着小皇帝一起投降?簡直是叛徒中的叛徒,就更讓戶部尚書害怕了。
可惜,有時候人越是害怕什麼,越會來什麼。
“呵,朕怎麼聽着丘卿這話如此耳熟?記得前些時日威武侯也是這般說的。也難怪丘卿在天幕中要抱着小皇子投降反賊了,畢竟你是威武侯的親家,一丘之貉,言語相似,倒也不稀奇。”皇帝目光很冷。
丘家坤渾身冰涼,早在威武侯府出事的時候,他就讓大兒子休了威武侯府家的女兒,他以為一切就萬事大吉了。哪知皇帝把他和頭七都過了的威武侯扯到一起,丘家坤瑟瑟發抖,忙跪地磕頭哭求道。
“陛下,臣冤枉呐,逆子早就休妻了,臣同威武侯那叛逆實無幹系啊,求您明鑒呐。”戶部尚書響頭砸在地上砰砰響。
皇帝低眸,看着地上跪着的戶部尚書丘家坤,眼眸裡終于克制不住厭憎和憤恨,大喝一聲道。
“來人,将戶部尚書革職,押入天牢,待天幕結束後,交由大理寺、刑部聯合審查。”
說完,就有人上前,脫去戶部尚書的官帽,在對方一聲聲‘冤枉’的求饒下,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人拖走。
等人離開後,皇帝聲音極冷,說:“朕倒要看看,這朝廷裡的叛逆到底還有多少,是不是都等着拿朕的腦袋和小皇子的性命投靠反賊,換取爵位?”
在場的官員們齊刷刷跪成一片,同聲道。
“臣等不敢!”
太傅也跪下了,在心裡歎了口氣,他覺得陛下方才的舉動實在太沖動,導緻如今群臣不安,國朝不穩啊。尤其反賊還未見蹤影,他更怕危機自内而起啊。
他想說些什麼,卻不敢說。因為他知道,戶部尚書碰了皇帝的底線,他拿小皇子投了乾太祖,換取爵位,這樣的大罪,誰也保不住他。
與此同時,太傅的将目光緩緩投向靠後位置跪着的章文,見他低着頭,他眼底滲出防備,同時也對章文這個新任吏部侍郎抱有十二萬分的警惕。
隻能說不愧是天幕口中曆史排行前五的丞相,短短幾句話,就損了一部尚書,還撇清了他們一家未來同叛逆的瓜葛。
此人絕不可小觑。
章文不知太傅已經将他列為勁敵,他現在還在看天幕,希望天幕千萬别在繼續爆料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