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大魏官員嘴上心裡一直在說乾太祖肯定要完蛋,可一日抓不到乾太祖,一日沒有處死她,衆人心裡就在嘀咕,萬一某一天,她又出現了呢?
“爹,怎麼了?”勾玉環歪了歪頭,不理解父親是什麼意思?
還不等她看清楚爹慈眉善目下的小心思,嫡母安夫人卻再清楚不過丈夫眼底的算計,連忙摟住勾玉環,一臉防備的盯着丈夫。
“你想幹什麼?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勾靖被安夫人憤怒的眼神看的窩火,忍不住高聲道:“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我能不知道她是我和柳氏所生的親女兒嗎,我這個當爹的,還能對她不利?”
枕邊人向來最知道捅自己人哪裡最狠,如今勾靖就是直直朝着安夫人心口捅刀子。
這些年,安夫人不是沒想過要把勾玉環記在自己名下當嫡女,這孩子是她一手養大,柳氏都沒奶過一口,全是她托娘家找的奶娘。
盡管偶爾用她刺激柳氏,但安夫人是打從心裡疼愛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因此以前多次請求丈夫把玉環記在自己名下,充做嫡女。
可不管是柳氏還是勾靖本人,都沒想過把勾玉環記在安夫人名下。
一個是不想自己的女兒變成夫人的女兒,一個就單純覺得柳氏有一對龍鳳胎,是他們勾家的祥瑞,要是女兒記在安夫人名下,那祥瑞可就沒了。
夫妻倆怒目相視,旁邊的柳氏美麗的臉龐上卻是一片呆滞,她定睛看着她都沒怎麼關注過的大女兒,隻覺得天幕裡說的她和現實裡她認識的大女兒截然不同。
曆史上第一個女丞相,被皇帝托孤的丞相,自己又膽大包天敢廢帝,最後還被下一任皇帝請求陪葬皇陵,榮耀至極。
可這一切為什麼偏偏是她的大女兒,而不是大兒子呢?
莫不是她在肚子裡懷錯了胎,把兒子生成女兒了,柳氏猶豫。
她上前兩步,想要讨好女兒,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提起,最後隻好幹巴巴道。
“玉環啊,钰兒是你的親弟弟,你這孩子以後要是有了大造化,也該提拔提拔自己的親弟弟。還有你舅家,你也不能見死不救知道嗎?那可是你的母族,你正兒八經的母族,跟旁的外八路親戚可不一樣。”
勾玉環擡眸掃了眼自己的親生母親,并未說話,隻是悄悄往嫡母身後躲了躲,安夫人頓時心疼了。
“柳氏,哪有你這樣說的話?”
柳氏根本不害怕安夫人,頓時翻了個白眼:“夫人,我哪裡有說錯嗎?我們柳家不是玉環正兒八經的母族,難道還有旁人嗎?”
安夫人被她的話氣的夠嗆,剛想反唇相譏時,就聽到勾玉環脆生生道。
“姨娘,雖然你是我的生母,但嫡母娘家才是我和弟弟在律法上和禮法上的正經母族。”
柳氏瞪大眼睛,上前立馬就想揪勾玉環的耳朵。這個白眼狼,真就是分不清裡外人,喊個姨娘,還真以為自己就不是她親娘了?想給自己換個娘,也不看自己答應不答應。
“你個小白眼狼,不孝女,看老娘怎麼教訓你?”
她剛要上前,就被安夫人擋住了,她一臉怒氣,紅着臉怒喝。
“夠了,柳氏,你再這樣無理取鬧,就别怪我不客氣了。玉環從小到大,不見你貼補幾件首飾衣服,反而我拿給玉環的珠寶玉器,有不少都被你以生母的名義要走了,你也配當母親?我告訴你,柳氏,我才是勾家名正言順的嫡妻,你是貴妾不假,可我兄長乃是吏部左侍郎,我請他向朝廷參勾靖寵妾滅妻,我就不信你和老爺能落得了好?你說你阻礙了老爺的仕途,老爺會放過你嗎?”
柳氏被吓了一跳,還不等回話,就被勾靖連聲呵斥。
“住嘴,柳氏,向夫人道歉,之後回你的院子裡去,還有以後不許對夫人不敬,否則我就把钰兒和玉環全都記在夫人名下。”
瞬間,柳氏白了臉,眼淚在眼眶中洶湧。
她知道自己如今在太守府過的如此潇灑,就是因為這雙兒女,若這雙兒女被丈夫記載夫人名下,那她就完了。
哪怕她是貴妾,是倆孩子的生母,以後面對外人也不能說自己是生母。
柳氏抹了抹淚,最後強忍着淚意,朝着安夫人的方向行了一禮。
“夫人,是妾恃寵而驕,是妾不對,還望夫人不要跟妾計較,以後妾再也不敢對夫人不敬了。”
“你知道就好,往日看在玉環的面子上,我才對你處處忍讓,否則,我堂堂三品大官之妹,何苦被你個商戶女欺到頭上來?”
柳家雖然是本地大族,但卻是商戶出身,還是那種被勾靖硬生生扶起來的暴發戶。安夫人說她是商戶女,還真沒說錯,柳家不但沒有底蘊,行事作風也目光短淺,柳氏這些年來的行為也是傳自柳家的教養,因為自己有子,對正房太太也不甚恭敬。
安夫人因為無子和奪走了她的女兒,心中理虧,對她處處忍讓,可直到今日,見柳氏要對玉環動手,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和勾靖撕破臉。
果不其然,眼看着涉及自己的仕途,勾靖立馬出聲貶斥柳氏,不再隔岸觀火。
安夫人雖然對丈夫失望,但也沒想過和離,畢竟她們安家也不能出一個和離的女兒,那就這麼湊合過吧。
等柳氏帶着兒子離開後,安夫人本想帶着玉環也離開,突然聽說柳家來人了,是柳家大房的三少爺。
她頓了頓,沒走,很快就聽到一個讓她震撼無比的消息。
“什麼?乾太祖麾下的大民商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