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幾人同時都往那邊望了望。
“沒什麼……”林筠收回視線笑了笑,沖着吳恙:“這書我快要看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能正式教我實踐一下,師父?”
“現在就行啊!”
吳恙沖玄承宇二人揮了揮手,“人我先劫走了啊!”
“哦哦好,”玄承宇點了下頭,不放心地交代一句,“那書……”
“放心吧!”吳恙啞然失笑,“等林筠看完就給你。”
“嘿嘿,謝謝謝謝!”玄承宇開心地傻笑,拉着孟馳回了宿舍。
……
廢棄文院樓因為分屍案的出現,已經沒什麼人敢從附近路過,算是學校裡二人練習術式的最佳場所。
商量過後,兩人又來到了樓邊。
還沒來得及進樓,林筠突然轉頭對吳恙說道:“我有點口渴,能去幫我買瓶水嗎?”
“行啊,”吳恙點頭,轉身離開:“那你先在這裡等等我。”
文學院樓四周樹木瘋長,枝葉幾乎要将整棟建築吞沒。
林筠單獨坐在輪椅上,低頭劃着手機屏幕,四周安靜得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直到背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粗壯的手臂已經猛地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人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粗暴地反剪到背後。
“幹什麼?!”林筠掙紮着擡頭,卻被人一記肘擊狠狠砸在太陽穴上。
劇痛炸開,眼前頓時一片昏黑,耳中嗡嗡作響。
“老實點!”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低聲威脅,用麻繩粗暴地捆住他的雙手。
林筠的右腿還打着石膏,根本無法發力,隻能被迫被人架着拖向文院樓,幾乎腳不沾地地被拖拽上樓。
“媽的,老實點。”
林筠試圖掙脫,其中一人罵罵咧咧,在他膝彎處狠狠一頂,逼得他悶哼一聲。
石膏腿在台階上磕磕碰碰,每一次撞擊都傳來鑽心的疼痛。
林筠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冷汗,卻始終沒有出聲求饒。
……
頂樓的花壇被徹底刨開,風裹挾着泥土細沙而過,楊父從花壇廢墟後踱步而出。
“林筠?”他眼睛笑成一道細縫,“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
林筠被兩個馬仔按在地上,臉上沾了些泥土。
可當少年擡起頭時,楊父突然發現——那雙眼睛清亮得可怕,甚至帶着幾分戲谑。
“知道啊……”
林筠唇角微揚,露出一個近乎純良的微笑,慢條斯理地開口,視線看向楊父的身後。
“有人...…”
兩個馬仔的警告卡在喉嚨裡,楊父後頸汗毛突然炸起,卻來不及轉身——
砰!
一聲悶響,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有人狠狠一腳踹在他腰上,力道大得直接将他整個人踹飛出去,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滑出兩三米才停下。
吳恙從陰影裡走出來,沖兩個目瞪口呆的馬仔燦爛一笑,眼神卻帶着冷意:“辛苦兩位把我家林同學擡上來了啊!”
兩個馬仔臉色驟變,剛要動作,吳恙已經閃電般近身,一記手刀劈在其中一人頸側,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下去
另一人揮拳砸來,吳恙側頭避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擰——
“咔嚓! ”
“啊——”
慘叫聲剛出口,吳恙抓住對方脫臼的手腕反向一折,膝蓋重重頂上對方胃部,在嘔吐物噴出前又一記肘擊砸向下巴……
聲音戛然而止。
吳恙甩了甩手,走到林筠身邊解開其手腕上的麻繩。
“腿沒事?”
他蹲下查看了一下林筠的小腿,語氣有點責怪:“這招還是有點太險了。”
“沒事!”林筠笑了笑:“樓道口的廢棄攝像頭剛恢複,不按他們心意被綁一下,不就浪費了嗎?”
“攝像頭恢複了?”
楊父面色猛然一變,終于意識到二人特意走到舊文院樓門口,林筠的落單被綁竟都是故意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獵人和獵物的位置就已經被這兩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調換了。
警笛聲開始從遠處呼嘯而來,很快出現在樓下,底樓處被警方團團圍住。
“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林筠笑着重複楊父之前的問題,替他補充完回答。
“楊通海,因其子楊智犯罪被抓,遷怒于學生林筠,将其綁架……
……意欲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