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哥哥請你吃好吃的!”
餘光瞥了一眼緊跟自己出門的大男生,祁溫言這才發現,楚之譽站起來的時候竟然比他高了半個頭。
吃什麼長得啊,現在的男大學生……
這邊祁溫言正在腹诽,身後的楚之譽則才從恍惚中回神。
哥哥。
他落後半步,走在祁溫言身側,隻要輕輕一側頭,就能輕而易舉地看到心中日思夜想的人的帶笑眉眼。
祁溫言格外潇灑地走出了面試的大樓,随後一個腳刹頓在原地。
楚之譽心裡想着事兒,差點沒反應過來:“嗯?”
隻見他的白月光本人摸了摸鼻尖,眼神閃爍卻理直氣壯:
“我請你吃飯,你帶個路不過分吧?”
一陣風恰巧吹過,祁溫言脖頸後的微長碎發被帶着掃了掃衣領。
楚之譽盯了兩秒,随後彎眉笑了:“當然,願意效勞。”
……
五分鐘後,一家名為‘予宴’的私房菜門口。
楚之譽說在附近,還真就不遠,幾步路的腳程就到了門口。
盡管是工作日,這家小店的生意卻依舊十分興隆。
門口排隊的人很多,楚之譽帶着祁溫言從後門走了進去。
店前忙得熱火朝天,老闆卻在後院曬太陽偷懶。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的店都恨不得壓榨每一寸盤下來的店面,但這位卻生怕自己賺多了似的。
祁溫言環視一圈面前雅緻的小花園,中肯銳評:
“看得出老闆不慕名利。”
這小院一看就不待客,在市中心弄這麼個地方不是腦子有病就是錢多燒得慌!
祁溫言想起自己的賬戶餘額,酸溜溜地戳了戳楚之譽的背:“認識?”
能夠帶着自己直接從後門走,這可不是普通顧客能有的門面。
可憐自己還想着請人吃飯呢,祁溫言輕哼一聲:
“哎,看來今天我是借了楚老師的光才能吃上飯啊。”
楚之譽單手攬住祁溫言的肩膀,見後者并沒有抗拒,這才順勢趴了上去,輕聲笑道:
“才不是。”
祁溫言的視線被迫一轉,正對上捧着一本書兩眼放光的老闆。
被灼熱的視線驚了一下,祁溫言警惕地後撤半步,連帶着自己肩膀上的那隻巨型物體也後撤一步:
“有事嗎?”
老闆似乎過于激動了,以至于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他雙手捧着一本沒有封面的書籍,沖着祁溫言送去一個暗示的眼神:“猜猜這是什麼?”
封面沒有任何字體,祁溫言僅僅用了一秒就思考出了答案。
從這位知名編劇的臉上讀出了了然,老闆更加激動了:
“是什麼?猜對了這頓我請!”
祁溫言維持着後撤的姿勢,方便自己随時逃走,随後自信開口:
“無字天書。”
别緻的小院裡靜谧了一瞬,連正在綻放的二月蘭都默默減緩了速度。
老闆的嘴角似乎是抽了一瞬,然而下一秒,他就一把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毫不猶豫地鼓了鼓掌:
“祁編果然是很富有想象力,難怪能寫出這麼精彩的劇情!”
祁溫言謙虛道:“您謬贊。”
楚之譽垂下頭,在祁溫言背後止不住地低低笑着:
“祁編,趙老闆是你的粉絲——所以這頓飯多虧了祁編,我才能吃上。”
趙老闆沒多想,下意識怼了一句:“你想吃還不容……”
感受到一道威脅的目光,趙老闆九轉十八彎地一拐:
“容自己先想想吃不吃得上!我這平時可都是要排隊的!”
沒辦法,雖然自己名義上是這家店的老闆,但是面前這位祖宗的股份可是比自己自己還高。
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皇帝罷了!
趙老闆眼珠一轉,故意道:“祁編,你可不知道,這小子算是我這的熟客了,我之前跟他說粉上了一個超有才華的編劇,他還不屑一顧呢,沒想到現在倒是忘本了。”
祁溫言被誇得心虛,甚至不敢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轉而道:“所以趙老闆手裡的書到底是什麼?”
被偶像問到了自己制作的周邊制品!
趙老闆激動不已,剛打算詳細介紹一下自己收集并編訂成冊的“祁溫言作品集”,祁編本人就被楚之譽拐走了注意力!
楚之譽指着一個小包廂委屈巴巴道:“祁哥,我為了維持試鏡狀态早飯就喝了一杯咖啡,咱們快去吃飯吧?”
祁溫言的注意力果然順利轉移了過去,隐隐傳來的飯菜香味讓他也饞了起來。
他對着趙老闆安撫一擺手:“趙老闆好雅興哈哈,那我們就先去吃飯了哈,回見啊!”
趙老闆:……
可惡的資本。
然而包廂内已經吃上了的兩人并不知道趙老闆的成男苦澀心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楚之譽點的菜都驚人地符合祁溫言的胃口。
米酒足煲仔飯飽之後,祁溫言眯了眯眼,看着對面乖巧從容的男大學生,忽然陷入了沉思。
兩小時前,他不是還立志要做一個遠離主角的冷酷無情路人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