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諒用餘光瞄着對方,發現面前人似乎沒有絲毫愧疚之心,甚至興緻勃勃的盤腿坐在床上,瞧着她這副慘狀,她覺得現在不隻腿疼了,還有心口疼。
“可以了。”李檞看了一會,發現面前的少女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也知道了她打着什麼主意,有些不耐煩了“就這點傷過個兩天就能好,你要是願意,現在施個法術不到半刻鐘就能愈合。”
元諒也知道,隻不過她氣不過,故意露出傷口,妄圖喚醒對方一點未泯的良心,隻是現在看來對方根本沒有良心。
她燦燦的放下了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不浪費這個表情,直接步入正題“時候不早了,趕緊準備一下,我們該去找人了。”
“好,你先在院子裡等我,我收拾一下。”李檞也收了玩笑的臉色,這時才注意自己有些狼狽,頭發披散,白色的道袍也因為剛剛的扭打皺成了一團。
感覺有些不自在。
元諒站着院子裡面對着院門口一顆顔色還翠綠着的楓樹,想着之後的安排,聽見了身後的房門傳來響動。
元諒回頭望去,隻見少年穿着一襲黑色短打勁裝,從左肩延伸向下一直到衣擺,繡着一條暗金色的蛟龍,張牙舞爪,氣勢磅礴。
身上背着劍,小臂上系着暗紅色的護腕,本來披散的頭發被紮成一束馬尾,用同色發帶系着,發尾微翹。
恍惚間讓元諒以為那穿越者還沒走,還是那般英明神武的模樣。
少年眉頭微蹙,鳳眼一眯,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人不悅的東西。
“你在發什麼呆?”李檞看見她那樣的眼神,不知為什麼感覺有些不爽。
面前的少年一開口,便打破了那朦胧的氣氛,元諒立即回過了神,對上對方的黝黑的眼睛。
眼前人皺着眉,額頭上的污漬還倔強的待在原來的地方。
她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是不是從來不照鏡子。
她也不願提醒對方,轉頭往外面走去,想着就應該讓他丢個臉。
李檞見她轉頭往外頭走了,也趕緊跟上,外面陽光明媚。
李檞走着走着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前面人的裙擺上。
還是沒忍住開口吐槽“你這衣服怎麼回事,也太晃眼了,這特效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們嗎?”
元諒本來對這身衣裙就不滿意,這下聽見身後人的吐槽就更不爽了,自己嫌棄可以,但别人敢嫌棄絕對不行。
她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又瞧見了他額頭上那明晃晃的污漬,還是沒忍住,她突然想到現在他們走在一塊,他丢人也是自己在丢人,她可不想讓别人認為她和一個傻子走在一起。
于是在儲物囊裡掏了一條手絹,抛給了對方。
“擦擦你頭上的髒東西吧,丢死人了。”
元諒說罷,也不再管他,轉身徑直往前走,還稍微加快了點速度。
李檞錯愕的接住了明黃色的手絹,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看眼前這個情況她本來是不願提醒他的吧,可是現在卻還是提醒了......
他看了看手上明黃色的手絹,如同一縷陽光落在了手上,想了想他用手背擦了一把額頭,把手上的“陽光”揣進了懷裡。
大步追上了前面紫衣人兒。
元諒在路上走着,聽見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沒有回頭,知道他跟來了。
“昨夜我回自己房裡,發現那裡好像很久沒人打理過了,完全無法住人。”元諒聽見後面的人說“我收拾到了後半夜,快天亮才睡下。”
李檞撓撓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對她解釋了起來。
想了想他覺得,可能是看自己早上那樣對她,她現在還能好意提醒自己,心理有些過意不去吧。
見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他,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走,那人現在在哪裡?”
元諒見他急忙轉移了話題,也收回了探究的目光,隻是郁悶一早上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這是什麼奇怪的任務?!”兩人對着面前那持有身份牌的黃衣人驚訝道。
黃衣人并沒有被面前兩人巨大的反應而影響,信誓旦旦道“兩位道友,我這委托已經十分簡單了,這身份牌在外面千金難求,而我既不要黃金萬兩,也不要名利權勢。”
“隻需要你們用木頭為我雕刻一個謎語裡的東西,我就把身份牌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