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雨拐進一個無人小巷,将竹筐裡的物資和今日買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最後在裡面隻放了一株靈芝。
再用粗布遮蓋住竹筐,如此才放心出了小巷。
又走了不消一刻鐘才到了回春堂,從原身的記憶裡得知這是鎮子上信譽極好的一家醫館,回收的藥材價格很是公道,一般村民得了藥材都會賣給回春堂。
此時堂前有一名老者正在給一個婦人把脈,又因着時辰尚早,隻有十餘人在排隊。
秦舒雨信步走進回春堂,找到一個正在炮制藥材的藥童:“這位小兄弟,我這兒有些藥材要賣,不知你們掌櫃的可在?”
藥童擡起頭,手還在不停地炮制藥材:“大娘,今日我們掌櫃的不在,您要是想賣藥材可以找我。”
秦舒雨皺了皺眉頭,此處人多口雜,她并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自己有靈芝,原因也很簡單,珍惜藥材賣出的價能讓一大家子活十幾餘年。
她懂得什麼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娘,您且稍等片刻,我去淨了手再來找您。”
不等秦舒雨表态,藥童說完便快速進了後院内。
秦舒雨挑了挑眉,本來轉頭想走的心也就此擱置,後院倒是個好地方,不怕人看見,所以她上前挑開布簾跟着去了後院。
隻見院子中間栽了棵杏子樹,上面已經結了一樹的果子,東西兩邊各兩間屋子,不知道是放藥材還是收留不能動彈的重症病人的。
藥童看到那老婦人一同進了後院,舀水的動作一頓,不悅喊到:“你這老婦,怎麼跟着一齊進來了,還不速速出去。”
秦舒雨也不惱,隻是默默放下竹筐,招呼藥童上前來掌掌眼。
“我說你這老婦怎麼就是不聽呢,”藥童無奈上前,下一刻立馬驚呼出聲:“是……”靈芝。
說時遲那時快,秦舒雨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讓那兩個字嗚咽進喉頭,吞進了肚子裡,直到藥童平緩了情緒才放手。
“對不住啊,小兄弟,大娘我怕被人聽見,不得已而為之,小兄弟莫怪。”
秦舒雨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藥童則一臉興奮,他雖然還不能看診,但是識藥材的能力還是有的,隻一眼,他就知道這靈芝品質不錯。
隻是,他沒開心多久又愁上心頭:“大娘,今日我們掌櫃的去進藥材了,這靈芝,我做不了主,待我去問問齊大夫,再來回您。”
“那麻煩小兄弟了。”
秦舒雨站在後院沒多久,藥童便帶着在堂前坐診的老者一齊來了,二人面容興奮,腳步匆匆,幾乎是用小跑的方式來到她的面前。
齊大夫頭發花白,目測看過去已有七十歲的高齡,但精神矍铄,雙眼炯炯有神,倒也不失年輕風采。
不愧是學醫的,氣血就是足足的,一看就不虛!
秦舒雨喊了聲齊大夫,将要掀開粗布的動作被他打斷,齊大夫帶着人進了一間幹淨的屋子裡。
“老妹子,你這靈芝可否拿出來給老朽一看。”
……
什麼東西?老?妹子?老妹子!怎麼聽着又老又年輕的。
秦舒雨撇了撇嘴恨不得馬上就走,怎麼着自己也比他小二十歲吧,那也沒他這麼老啊!喊大妹子也行啊!
而齊大夫已經迫不及待看靈芝了,畢竟在這偏遠的萬裡鎮,靈芝可是不常見的珍惜藥材,所以他也沒在意面前婦人的表情。
在一旁的藥童亦是如此,兩人的眼神都盯在竹筐上。
……
好吧,自己是來做生意的,被喊老妹子也不是不行。
秦舒雨收回心思,彎腰從竹筐内撈出靈芝,遞給齊大夫,然後便是等待他的反饋。
齊大夫在接到靈芝的瞬間,渾身氣質一凜,闆起一張醫活幾百人的信服臉,一派老學究的模樣,細細觀察起其紋路,直到每一面都看過後才還給了秦舒雨。
“你這靈芝雖不足百年,但甚在完整,品質也甚是不錯。”
“若是……”齊大夫撫了撫胡須有點惋惜道:“若是再晚幾年去采,品質更是不俗啊。”
這,這若是晚幾年,這靈芝恐怕就不是自己囊中之物了,秦舒雨暗自腹诽,但臉上依舊保持得體的笑容。
“齊大夫,不知,你們回春堂……”
秦舒雨的意思不言而喻。
藥童趕緊上前扯了扯還在惋惜的齊大夫:“齊大夫,大娘問您要不要收靈芝呢!”
回過神的齊大夫對着秦舒雨正色道:“自是要收的,隻是我們藥堂出不起這個錢。”
???
啊?
不是說回春堂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最是得人心嗎?如今這是要強買強賣?看這老者也不像是面慈心狠之人啊。
秦舒雨微微往後撤一步,準備一有不對勁就準備奪門而出。
“不過,老朽倒是可以幫老妹子賣給鎮上程府。”
程府,那不就是鎮上的程員外,家裡富得流油,住的是青磚黑瓦房,喝的是人參燕窩鴿子湯,院子就有三進三出,家中奴仆甚多,妥妥的大财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