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整個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成員都認識并與空山交談過。空山湫被綁上液體項圈炸.彈關上天台後,警視廳總部大樓裡有近半的警員都在為她祈禱。另外一半是無神論者。
現在休息室内有兩名警員負責問話記錄,門外烏泱泱地站着一圈警員,貼着耳朵指望能聽到些什麼。
“不、不。我很好。不用,謝謝您。現在就可以開始了。”空山拒絕了警員好心遞來的咖啡:“實不相瞞,有關案情的講述我還在樓頂上就開始整理了。事情結束後我還想睡個晚覺,不方便攝入過多的咖啡因。”
這起駭人聽聞的案子從空山的口中不帶情感的講出。不用過多修飾整理,直接就可以套進口供記錄中。
這場“紫色焰連環爆.炸案”在霓虹引起了巨大的浪潮。民衆們指責警方沒有盡到保護納稅人的義務,将民衆的生命安全至于不顧。
發生爆.炸的地點包括地方警署也沒有得到群衆們的安慰,反而點燃了他們的憤怒。
我們到底要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中生活多久?到底要前往哪裡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安全?
空山湫在點明了連環爆.炸犯與普拉米亞并非一人後,敲定了犯人是普拉米亞的模仿犯。既然是人犯下的罪行,就必定會留下痕迹。
将受災地點一一列出後,一條明顯的時間線被推理而出。
犯罪者出于對國際炸.彈犯普拉米亞的崇拜自制炸.彈。不同與普拉米亞的雙色液體炸.彈,ta根據新聞報道上的隻言片語研究出了一種複合型的炸.彈。
該炸.彈的主體部分為軍用級别的塑.膠炸彈。在攜帶自制炸.彈入住旅館後,ta或許決心處理掉自己的痕迹,或許隻是意外發生。
嘣——
第一次爆.炸案發生了。
這是一次預料之外的爆.炸案,獨特的火焰顔色為接下來的連環案件染上特殊的底色。人們相信,這是普拉米亞犯下的罪行。
嫌疑被暫時洗清了。官方将注意力放在了外籍出入境調查上。
模仿犯罪者更加有恃無恐,這個擁有着模仿情節的人開始了自己的完整計劃——展示給全世界自己的天賦和藝術。
能夠制造出這種粉紫色火焰的人不隻有普拉米亞一人!
犯罪學習不僅是在社會生活中不同交往的結果,更是學習個體選擇與同化的過程。
換句話說,犯罪者選擇了普拉米亞進行犯罪學習,ta就會渴望獲得到被模仿者的回應。
空山深呼吸了一口氣。終于要來了,自己準備已久的說辭。
“……我意識到第一爆.炸現場的信息含量遠大于其他現場,利用空閑時間自願前往調查。很可惜我一無所獲。我隻好暫時将案件放在一邊,驅車來到警視廳參加會議。
就在路上,我收到了一條消息,發件者聲稱擁有賓館内的人員登記表,希望轉交給我。”
“然後你就獨自一人去面見了這個……神秘人?”記錄的警員忍不住反問:“為什麼你不帶上其他同事呢?”
“短信上清楚寫着呢。害怕被報複,害怕有黑警……什麼的。隻準我一個人去取登記表。”
“這仍然說不通,我不相信你沒有看出來這是一個陷阱。再說了,就是拿到了登記表,得到的也很可能是炸.彈犯的假駕照。”
“我們沒有時間了。”空山手指交疊。
“什麼?”質問的警員懷疑自己聽錯了。
“連環案件的困難點就在此。隻有犯罪者犯下更多的案件,警方才能得到新的線索。得到的線索越多,案件越清晰,死去的受害人就越多。”
空山努力解釋給兩人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給我們等待新的線索了。
我決定主動出擊!”
兩名警員面面相觑,他們艱難地發出聲音:“所以,你獨自前往了一個很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被抓住帶上了項圈炸.彈?”
“是的。”空山抿唇:“可能是我被打暈後意識不清吧……沒有什麼參考意見,很有可能是我的幻覺。”
“我好像看見了一隻蜻蜓給我帶上了項.圈炸彈。”
警察廳的某暗室内,一名男子調整着耳機。
他的面前是一台打開的電腦,正在播放一段錄音音頻。他往前調了一段進度條,耳機内再次傳來少女不确定的聲音。
“沒有什麼參考意見,很有可能是我的幻覺……我好像看見了一隻蜻蜓給我帶上了項圈炸.彈。”
電腦微弱的藍光照亮了他的一部分臉——小麥色的下巴繃緊,金黃色的發絲貼在臉頰上。
他重複道:“蜻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