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晨半醉半醒,仰天嘯叫,一聲聲似嬰兒啼哭,瘆人又詭異。
月芽心裡暗道不好,蘇晏晨的本相讓衆人瞧了去,這事已是無處可瞞。顧不得暴露身份的事,隻能強行使用法力,盡快将醉酒的蘇晏晨暫時控制住,以防事态擴散。
月芽如今的法力那叫一個突飛猛進,要降服一隻喝醉的九尾狐妖也不是什麼難事。速度之快,下手之準,與之前在天庭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樣子。她也隻盼着自己使用的這點法術能不被天庭知曉,怪她個擅用法力之罪。
衆人見她個子小巧卻是個有本事的人,能降住蘇晏晨,又壯着膽子上前,與她談:“小娘子,有人說我小少爺走時就是聽到了嬰兒啼哭,和這妖的聲音一樣!一定是這妖用哭聲誘得小少爺去河邊!還請小娘子将這妖怪擊殺了,為民除害啊!”
“我瞧這小娘子身手了得,莫不是跟這妖一夥的吧?會不會偏袒妖怪?”
“早聽說青丘山住着狐妖,其中就以九尾狐最為狠辣,叫聲似嬰兒啼哭,最愛拐吃孩童。如今證據确鑿是它無疑了!”
一時間,請殺的請殺,議論的議論,衆人皆信自己眼中所見才叫事實。唯有月芽堅信蘇晏晨沒有理由去傷害一個或一群無辜的小孩兒。可是,蘇晏晨剛才在湖邊喝酒時,中途也确實離開了一趟,這一趟去了哪裡?
狸初一聽到這話,隻覺後背一陣發涼,剛才……。
衆人還在這邊吵吵嚷嚷,卻聽得湖那邊又響起嬰兒啼哭聲。聽到聲音,那些一口咬定蘇晏晨吃人的人開始面面相觑,這是有同夥,還是真兇另有其人?衆人不知作何解釋,循聲向湖面看去。
原本平靜的湖面不知何時從中心起了漣漪,一圈圈蕩開,那嬰兒啼哭聲似遠似近,又似從湖底發出,随着聲音越來越大,衆人隻覺毛骨悚然,紛紛向後退去,有膽小的當場跌坐在地。
狸初一急忙上前,一個飛身停在湖中心的上空,嘴裡念了幾句,手往那湖一指,随着靈氣的灌入,湖面瞬間震動起來,岸邊的人隻覺天旋地轉。
玄澤要上前去護月芽,手還未觸到她衣角,便看她也騰空飛起,一招離水訣剛念罷,湖中的水竟像一條銀龍一樣飛起,繞着她上下翻飛,左右盤繞。她身形一動,将纏繞手上的銀龍朝水中揮去,刹時間,湖面的水上下翻飛,相擊作響,原本湖中嘤嘤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
突然,從湖中心蓦地飛出一隻妖獸。
月芽定睛一看,那獸身形如豹,頭上長角,臉上還長着長長的喙,原來是一隻蠱雕,居然還能藏匿于水中,看來修行時間也不短。
蠱雕看着打破他清靜的月芽,眼裡有恨意,迎上來要吃了月芽。兩道身影很快縮成一團,隻聽“砰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一會工夫,兩人已經交手十餘招。蠱雕嘯叫着頂着角直沖月芽的面門,月芽輕移腳步,一個轉身,微微側頭,那尖角擦着她的面頰而過,頂了個空。
月芽眸光微動,抓住這個機會,兩手緊緊握住蠱雕的角,翻身向上竟穩穩騎在蠱雕背。蠱雕平生最恨人騎坐在背,此時發瘋一般想要甩掉背上的人,月芽雙腳一扣,整個身子趴在蠱雕背上穩住身形,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頭頂蓦地升起一個巨大的陣法,裡面閃現着各種符文和圖案,穩穩透露着神秘當場又強大的氣息。
她朝天伸出手,引入法陣的力量,法陣纏繞的電芒如銀蛇纏繞過她的身體,一條條一絲絲鑽入蠱雕體内,見時機已然成熟,她起身朝一邊飛去。還在半空掙紮的蠱雕覺着自己擺脫了控制,正要回頭去戰,引入體内的電芒突然迸發出強勁的穿透力,瞬間就将蠱雕劈成了好幾瓣。
月芽穩穩地落回地面,臉上是從容與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