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内心咯噔一聲，記憶像碎成千成片，随着一聲“師兄”，那些碎片不斷浮現在腦海中，此起彼伏。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卻被熙婳一把打開。

“你這是做甚？喜新厭舊嗎？”熙婳怎能看不懂月芽撒嬌的樣子？平日與時序在一起時，他總是一派清冷模樣，凡事還得她自己主動貼上，如今月芽隻是伸伸手，他便聽話照做去拉手，這升騰的醋意讓她心中很是不悅。

月芽皺着眉頭道：“師兄，她兇什麼啊。”

熙婳一聽這口氣，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覺得在成親儀式上赢了我一次，又想從我手中搶走時序天尊麼？”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月芽小臉一揚，仍是對着時序一臉不解的樣子。

“你最好沒有！我告訴你，在本公主面前，你任何小伎倆都沒用！”熙婳已經有些氣急敗壞，她對時序不算死心塌地，但也不能忍受時序多看月芽一眼。

月芽有些惶恐地看向時序：“你們倆……”

“裝什麼裝！那日你撞破我與天尊之事，我就該殺了你！”熙婳一把推開月芽，将自己隔絕在兩人中間。

時序腦子還是有些亂，全然顧不熙婳，手足無措地伸手去拉月芽：“你想起什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月芽隻當熙婳不在，仍是對着時序道：“師兄可記得當初我求師父收下你時，你在門口跪了多久？七天？還是十天？”那懵懂無知的神情像極了千年前的那一幕，時序聽着她的話，整個呆在原地，她這是……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當初他為了拜入戰神門下，硬是在殿前跪了十天十夜，最後體力不濟暈倒在殿門前，是小師妹看不下去，硬是央得師父收了他，又給了他些吃食才勉強熬過那關。時序記得，當初自己醒來時，就看到月芽這張懵懂無知的臉。

熙婳見時序臉色不對，心裡總有些慌亂的感覺，卻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偏這會兒，月芽又莫名其妙對着她小聲道：“你莫要仗勢欺人，在這天庭裡即便你天尊父親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若欺人太甚，時序師兄會替我要了你的命！”

面對威脅，熙婳根本不屑。她手中有的是時序的把柄，他怎敢背叛自己？被這一激，于是張口對時序命令道：“殺了她！我不管你們什麼關系，立刻殺了她！”

“你瘋了嗎？！”時序還在慌亂中，聽見熙婳的瘋話，怒道。

他擔心的是如果月芽真的恢複了記憶，當初的事情，會被牽扯出多少！她究竟想起了幾分？時序來不及細想，腦子裡又冒出一個聲音：先下手為強！必須！

就是時序這一拖延，熙婳徹底沒了耐性，以往清冷的時序，今日一再反常，讓她在仇人面前顔面盡失，怒火沖上熙婳的胸口，她仰起下巴，狠狠盯着時序，“你再不動手！我就将你引誘我一事公之于衆！将你推倒文玉樹一事禀告天帝！”

正焦頭爛額的時序一聽到這兩件事，猛地看向熙婳，眼底已泛起殺意，他狠狠拉住熙婳的手腕：“休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