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和蕭煜倆人被救了。衆人聞聽此好消息,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帷幕,皇帝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蕭煜都是受的外傷,最嚴重的就是手臂上的那道劃傷,太醫很快就處理完畢了。
蕭無回來後,太醫進行診治,說是失血過多,幸虧蕭無常年習武,身體強健,毅力非凡,若是常人早就暈了,根本等不到蕭煜找到,估計人就沒了。
衆人聽聞此言論,又是心驚又是歡喜,幸好蕭無和蕭煜都還活着。
蕭無的傷很重,整個人都被包紮了,躺在榻上一動也不能動,在山洞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反而救回來之後,開始發燒,沉睡不起了。
蕭無緊皺眉頭,渾渾噩噩,不知置身何處,周圍的一切很是熟悉,又仿佛不存在。
“玉安,醒來......”是誰在叫他?
蕭無一下子睜開眼睛,一個英武硬朗的男子,正迫切的看着他。這是哪裡?蕭無神情恍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粗糙的手,屬于一個少年,初成的手。
“阿爹,我這是怎麼了?”
“玉安,忘了嗎,你射中一隻兔子,去撿的時候,突然被絆倒了,從山坡上摔了下來了。”
“兔子,我這是在哪裡?”
“兒啊,怎麼了,這是在家呀!”
“家......”
“對呀,家,玉安,忘了嗎?我們的家。”
突然畫面一轉,他正在拉弓射箭,“嗖”的一聲,一隻兔子中箭倒地了。
畫面又是一轉。
“石玉安,你來回答。”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
蕭無打量着四周,一個簡陋的教室,說是教室都誇張了,隻是一個草棚而已,四面漏風,随時有崩塌的風險,草棚裡坐着十來個學生,大都衣不蔽體,補丁布滿洗得發白的衣衫。
畫面又是一轉,三人正在吃飯,他擡頭看了一下,家徒四壁,門外面有一隻潺潺流血的野豬被懸挂着。
突然幾個蒙面人沖了進來,正了吃飯的三人看着來人,英武男子順手拿起彎刀,把妻兒護在身後,蒙面人打開手中的畫軸,反複看了幾眼,丢下一兩銀子。
“這小孩,我主人買了。”
蒙面人說完就上前搶人,中年男人立刻阻止,美貌女子也在一旁大喊拉扯,但是無能為力,蒙面人,三兩下就把男子打倒,女子也被一腳踢飛了。
小孩大聲哭喊“爹、娘。”蒙面人強制喂了什麼東西,小孩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蕭無躺在榻上,無聲的淌着眼淚,渾身顫抖,想要睜開眼睛,卻是怎麼也睜不開。
一旁服侍的陳内監吓得要死,怎麼呼喚蕭無也沒有反應,立刻打發了小李子去找太醫來,小李子聽到吩咐,立刻飛奔出門,直沖着太醫所在而去。
“王爺,哎喲喂,怎麼辦呀!”陳内監在一旁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看看躺在榻上夢魇的蕭無,不時望着門口:“哎喲,怎麼人還沒來呀!急死人了!”
“太後娘娘駕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衆人立刻撲倒成一片,恭迎太後娘娘。
太後在陳嬷嬷在攙扶下,很快來到了床邊,一旁的宮女擡來一個覆蓋皮絨的椅子,太後順着坐下,焦急的望着榻長之人,伸手握住蕭無的手。
“皇兒啊,怎麼還不醒來,這是怎麼了?”太後巡視一周:“太醫何在?”
陳内監惶恐回複道:“回太後娘娘,奴才先前已差人尋去了,太醫正在來的路上了。”
太後大怒道:“大膽奴才,攝政王如此病重,耽擱了病情,你們一萬腦袋也不砍。”
一時之間,氣氛凝重,室内衆人齊齊撲倒下跪,齊聲喊道:“太後恕罪,太後恕罪!”
這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匆忙走了進來:“皇祖母,怎麼如此生氣?不要氣壞了身體!”
蕭煜走了進來,旁邊跟着一個穿青色長袍的老頭,正是王太醫。
王太醫問候了一聲太後娘娘,陳嬷嬷立刻扶着太後挪開位置,方便太醫診治。
王太醫一番動作下來,摸了摸手中的胡須,點了點頭。
太後娘娘趕緊追問,蕭無的身體怎麼樣了?為什麼遲遲不醒來?
“太後娘娘、太子殿下,不必擔憂,攝政王殿下隻是夢魇了,很快就會蘇醒,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攝政王殿下此刻正宜靜養,太後娘娘、太子殿下不若改日來探望!”
王太醫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衆人不宜在室内大聲呼喊!以免王爺病情加重!”
王太醫說完,寫了個藥方,吩咐随行的醫官立刻前去煎藥,然後也告退了。
蕭煜站在床邊,沉默不語,蕭無現在這個樣子,他是罪魁禍首。此刻蕭煜的腦中十分混亂,站定了一會兒,也告别了太後,離開了。
太後怔怔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神情悲戚:“小五兒,這是沒了嗎?”一句話後,太後又否定自己:“不對,小五兒,還活着,還活着。”太後剛說完就望着旁邊的陳嬷嬷,又反問陳嬷嬷。
“小五兒,還活着呢!”
陳嬷嬷又是驚又是憂,太後娘娘又犯病了。遂安慰道:“太後娘娘,王爺好着呢,隻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