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此刻在幹嘛?是否還在天上的瑤台休憩?還是又去了别處遊玩?
要是這時候師尊能出現陪自己說幾句就好了。她定然能指點自己,幾句話幫自己解開心結和困惑。
但現在隻能靠她自己想清楚這許多道理了。
绮佳良想到這裡,看着天空皓月,又想起師尊教他詩詞歌賦的情景,觸景生情,忍不住輕吟道:“瑤台高近月,月下居仙人。仙人撫我頂,頂禮受長生。長生需行道,道遠萬裡程。裡程雖多難,難撼我心靈!”
绮佳良吟完,又自嘲道:“這詩寫得真爛……”
就在這時,隔壁窗戶“吱呀”一聲打開,夜羅探出頭來:“朋友,你還是個讀書貓?”
“……你還沒睡?”
“這床太舒服了,睡不着了。”夜羅笑嘻嘻道,隻見她身形一閃,手扒着窗沿,便翻了進來:“朋友,你也睡不着嗎?有什麼心事,不妨與我說說聽聽。”
“你能走正門不?”绮佳良給了她一白眼:“也沒什麼事,隻是想我師尊了。”
“你好沒道理!”夜羅盤坐在地上,指了指自己:“這裡還有個獨身呢!你還有師尊能想,你看看我,我想誰呢?”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绮佳良微笑道,心情也好了不少,見二人都無睡意,又把前兩日在青岚宗宗門所經之事,一一說了,歎道:“若我當時不拿出白玉,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夜羅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一路上小心謹慎的,朋友,要我說,你也是太心善!既然是他們起了貪念,先動的手,你有什麼好糾結的?若換了我,早把他們宗門屠的幹淨!”
“這卻倒是不必。”绮佳良笑道。
不得不說,夜羅這般自然灑脫的性格倒是不錯,二人交談間,绮佳良心中的焦慮不知不覺減少了不少。
說到底,她無法決定其他人的行為,無論什麼事,隻要她自己問心無愧,便足夠了。
二人聊了一會,夜羅便又回房間歇息了。绮佳良還是不困,又翻出從懷中掏出那本《青冥劍訣》翻開,讀了起來。雖然隻是築基期之前的入門功法,但對于從未接觸過正統劍法的她來說,每一頁都充滿了新奇。
“青冥劍訣,師尊曾說是青冥劍宗的獨門劍訣,共有五卷。每一卷修煉,都需要境界提升一個大等級。而第一卷正對應煉氣期。”
“說起這青冥劍宗,聽師尊說,青冥劍宗曾經勢力也不亞于三大宗,隻是數百年前,她們的宗主扶桑突然失蹤。”
“雖說青冥劍宗對外的說法是宗主閉關了,但從此之後的确再沒人見過扶桑出現,青冥劍宗的勢力也自此不斷縮小,最終退回到了東林劍洲。”
“不過盡管如此,青冥劍宗憑借其底蘊,在東林劍洲也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宗門,放眼整個大陸也是僅次于三大宗的存在之一。”
“東林劍洲劍修衆多,很難說不是受到青冥劍宗的影響。”
“而青冥劍訣乃是青冥劍宗的獨門秘學,想必也不簡單。”
绮佳良拿出白天買的玄鐵劍,照着劍訣上記載的招式運轉靈氣,并将部分靈氣注入劍中。
隻見玄鐵劍之上漸漸滲透出綠色的微光,整個劍身顫動,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
“傳說青冥劍法修到修到第二卷,便要尋得一把命中之劍,将紫府與劍進行連接,簽訂命契,從此與劍綁定,方才能更進一步。青冥劍訣修煉到後期,劍被契約者靈氣溫養,甚至可能會孕育出靈性,産出有生命靈智的劍靈,可謂極其玄妙。”
“不過我現在隻是煉氣期,青冥劍訣也僅僅得到了第一卷,後面的事離我還太遠。如果能得道後面的幾卷……”
“害!不想那麼多了,就當練着玩吧!”
绮佳良拿被靈氣注入的玄天劍,在房間裡舞了一會,終于是感覺困了,躺在床上美美睡去。
第二天日出正午,绮佳良方才醒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縫灑在绮佳良的臉上,她慵懶的坐起來,伸了個攔腰。
“今天去鎮上問問。”
绮佳良深呼吸一次,做起來收拾好,來到鏡子面前運轉變化之法,将耳朵、尾巴、指甲、身上毛茸茸一點一點收斂,重新變化回人類的樣子。
她走出房間,敲了敲隔壁的門,隻聽得一陣腳步聲,夜羅打開了門:“你終于醒了?我們去吃飯吧?”
绮佳良扶額:“行,正好再教教你怎麼用筷子。”
“又要用那兩根小棍”夜羅歎了口氣,但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她變又滿臉笑容的跟上了绮佳良。
畢竟如此清醒還能吃飽飯的日子可不多有。
兩個人就這樣在鎮上又休息了兩天,绮佳良一邊打聽附近的情況,一邊繼續适應自己的新身體。閑時便修煉或練一練劍。
要繞開青露國,便隻能從北或向南邊走,而北走有一片群山大江,地勢崎岖。不僅要繞開五百裡,同時那裡還是不毛之地,少有人煙。
而如果向南走,不僅路程短一點,同時沿途村鎮大城衆多,方便歇腳,還能途徑之前鐵匠提過的“三寶城”,那裡是三大國家的交界處,貿易往來豐富,其中說不定能淘到一些修靈者用的東西。
畢竟師父出門前什麼好東西都沒給她,這些東西還是要她自己規劃一下。
但向南走,雖然諸多好處,卻有一個隐患。
那便是聽說從露門鎮到三寶城的路上,常有青露國的邪修出沒攔路,或奪寶,或殺人,暴虐異常。
最終绮佳良經過一番權衡,還是決定往南路繞過青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