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衆人聞言先是一愣,随後都咧着嘴笑了起來。
紫電青霜起身道:“璃道友倒是直爽。放心,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财宗主見衆人達成一緻,連忙起身拱手:“幾位道友高義!那青露國盜我宗門重寶,也已是不死不休之怨。但凡各位有用得上來财宗的地方,盡管開口。”
紫電卻搖頭道:“不必,此去的重點在于擒賊擒王,隻要能斬殺那三名國師,青露國剩下的人不過烏合之衆。因此人不在多,而在精。”
衆人聞言都點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我還有個疑惑。”绮佳良問道:“青冥劍宗可是東洲第一宗門,如果有心插手青露國的事,怎麼會隻派你們兩個來?為何不直接派一位元嬰期的長老親自出手?或者多派幾名金丹弟子?”
青霜聞言,面色微微僵硬一下,然後歎了口氣道:“道友有所不知,青露國的事,牽扯要比表面上複雜的多。”
绮佳良挑眉:“還請賜教。”
“首先,那三個金丹的來曆,道友就不曾好奇過嗎?”青露壓低聲音道:“那可是金丹期的修士,無論放在那裡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如今突然出現了三個,道友有沒有想過他們是什麼身份?師承何處?”
绮佳良聞言略微思索,随後便是倒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那三個金丹的背後,還有更強的後台?”
青霜點點頭:“沒錯。所以如果我們宗門派出了元嬰期的修士,那青露國三金丹背後的勢力,也會相應的派出對等能量的強者。到那時沖突層層升級,大能出手,翻山倒海,免不了又是生靈塗炭。況且,我們宗門也有些難言之隐……”
绮佳良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你們兩個就裝作遊曆的青冥宗門弟子,假裝‘不經意’發現了青露國的事,然後‘自作主張’出手,誅滅那三個金丹?這樣就讓青露國背後的勢力沒有理由派出能量更強的人下場?”
“沒錯。”青霜苦笑一聲:“就像下棋。青冥劍宗和青露國背後的勢力就是棋手,而我們兩個和青露國那三個金丹修士,都是棋子。棋子打架,棋手是不會下場的。”
绮佳良聽罷愣了片刻,還是道:“青霜道友的話雖然聞所未聞,但似乎也有些道理。隻是言語間,似乎那青露國背後的勢力跟你們青冥劍宗有些淵源?”
紫電厲聲接過話頭:“沒錯。我們青冥劍宗以劍修為主,整個東林劍洲劍修衆多,并都隐隐以我們為主。而那青露國三位也是劍修,卻修的是截然不同的邪法。他們公然修煉邪法,煉制血劍,這無疑是對我們青冥劍宗的挑釁,必然是背後勢力的布局。如果真的讓他們練成血劍,恐怕我們整個青冥劍宗的威望會大打折扣。”
青霜聞言也是點點頭:“隻不過最近我們青冥劍宗的狀況着實不太好,因此也拖了很久,最後還是我們兩人主動請纓,來青露國處理這件事。”
绮佳良若有所思道:“所謂棋手博弈,棋子卻要用命,真是奇怪的規則。今日聽你二位解釋,我也算大開眼界了。兩位道友既然肯為民除害,我自然也願意幫忙,不知道兩位道友準備到時如何進入青露國,誅殺那三位邪修?”
紫電道:“若是強攻,太過勉強。最好是暗中進去,發動突襲。隻是那三人在青露國已紮根兩年,爪牙甚多,眼線遍布,不好進去。”
“我倒是有個主意。”绮佳良挑眉。
“我知道了!”夜羅跟了绮佳良那麼久,依然是知道她又要使什麼方法,便是猛地笑出聲:“你又要用那個法子了!”
“那是自然!”绮佳良笑道:“豈不聞:一招鮮,吃遍天?”
而一旁的紫電青霜還在疑惑:“道友有何計策,快快說來。”
绮佳良微微一笑,并不言語,隻是單手立于胸前,念動化形法,搖身一變,竟變作一旁張章司的模樣,納戒中又閃出一枚暗紅色的金丹,學着張章司的語氣說話道:“幾位道友,如今那白發女已死,金丹也奪了回來,便随我回青露國向三位國師述職獻丹,如何?”
紫電青霜二人見狀,眼中頓時閃過驚豔之色。青霜忍不住拍手贊歎:“妙!妙啊!绮道友這變化之術當真神乎其技!”
紫電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光明正大進入青露國,直搗黃龍。若是那三位國師毫無防備,甚至可以頃刻間将其突然斬殺!”
绮佳良變回原形,笑道:“此法雖好,但需注意幾點。首先,我們需盡快出發,以防青露國那邊起疑。其次,張掌司的言行舉止、習慣動作,我都需要詳細了解。”
财宗主猛地起身道:“這個簡單。”
他轉身走向被束縛的張掌司,指尖凝聚出一道尖銳的靈氣:“我來财宗對于這等惡徒,自有一套審訊之法。”
張掌司聞言,早吓得魂飛魄散,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拼命掙紮起來:“不必費事!我說,我都說!”
财宗主冷笑一聲,走進一旁的暗室,拿出一枚竹簡,貼在張章司額頭上:“那就說!”
片刻後,财宗主收回手指,看了一眼竹簡上的紋路:“倒還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