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空氣都安靜了幾秒。

姜玲玲輕輕戳了一下蘇之聆的胳膊，往一旁的樓道拐角指了指。

蘇之聆探身一看，程滿站在窗戶前，雙手插兜，背影穩的像塊碑似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話。

總之，她剛才的聲音不小。

蘇之聆隻看了一眼，回頭繼續往前走。姜玲玲縮縮脖子，跟了上去。

這下子倒是安靜了一路。

從業務部回來的時候，蘇之聆把認定的方案選項遞交給了梁律。

第二天，策劃案的結果出來了。

事情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蘇之聆把最近的資料文件歸納好，招呼姜玲玲，“你把這些文件給程總。”

“好的。”姜玲玲抱着一沓文件興高采烈地進了老闆辦公室的門。

程滿翻看着文件，在某一頁停了下來，擡頭看一眼站在不遠處拘謹的姜玲玲。

“新套裝的客戶畫像性别比例是多少？”

“啊？”姜玲玲被問住，一下子就紅了臉，“好像是女多男少，具體的我不清楚。”

“好像？”程滿又問，“預訂客戶和預計客戶的性别分布數量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不按照預訂客戶的畫像來預估？”

程滿看她不回答，把手裡的文件一合，退回給她，“不要在文件裡隻留一句話概括，要出具具體的分析依據。”

接着，他打開下一份文件認真看起來。

姜玲玲看着被退回的文件，委屈地撅起嘴，悶悶地把文件拿了回來，繼續站着等待下一輪。

“套裝産量安排的配比不對，重新安排。”

“預設價格的調整幅度不能太大，盡管要搞活動，價格波動大，顯得過于浮誇，産品本身的性價比容易遭受客戶質疑，重新定價波動範圍。”

“直播間坐鎮的主播盡量避免找明星，留一個就可以，不同的明星擁有不同的粉絲群體，容易沖突，二選一吧。”

姜玲玲進去抱着多少份文件，出來時就抱着多少份文件出來。

她走到蘇之聆跟前，紅着眼眶把程滿的要求一字不落地複述一遍，末了，又委屈地加了一句，“他好兇啊。”

蘇之聆仔細地聽完了，接過文件，安慰對方，“程總是比較嚴格，他不是針對你。不要太難過。”

“嗯。”姜玲玲抹了下眼角，“知道了。”接着又有些疑惑地問，“為什麼預訂客戶和預計客戶的性别分布數量完全不一樣？”

蘇之聆：“因為預訂客戶隻是消費群體不是使用群體，經過調查，實質上的使用群體還是女性。”

“哦，原來是這樣。”

“抱歉。”蘇之聆說，“後續不會讓你去送文件了。你去跟一下寇姐那邊新套裝直播的安排進度。”

“好的。”姜玲玲突然興緻又高漲起來，“程總也會參與直播嗎？”

蘇之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搖頭，“不會。”

“那上次他都進直播間了。”姜玲玲說，“還有人剪輯了你和程總的CP視頻呢。”

“上次是特殊情況。總之，你記住程總是老闆不是代言人。”蘇之聆針對具體問題對退回文件進行修改，她停了一下問，“什麼CP視頻？”

“就你和程總的，上次直播間裡，你幫程總塗口紅那段。當然，在網上流傳的不廣。也隻有我這樣的資深迷妹才知道。”

蘇之聆一聽她說流傳不廣，便沒在意。

姜玲玲看她忙碌，也隻能咽下滿腹分享欲轉身去忙了。磕CP磕到正主頭上，但人家根本不care。

她隻能拿着手機，調出那些視頻，躲到小花園偷偷看兩眼。轉身的時候，吓了一跳，“程，程總。”

“在看什麼？”

姜玲玲回想了下，她好像沒有開聲音吧？對方應該沒聽見？但程滿的視線像是有穿透力，她隻能老實交代，“看您和之聆姐的CP剪輯視頻。”

程滿：“？，給我看看。”

看完後的程滿，“剪的很好，全部發我一份。”

姜玲玲：“全部嗎？”

程滿：“對，全部。”

姜玲玲拿捏不住老闆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幹了好事還是壞事，這事憋在心裡，憋的她難受。

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會被開除吧？

她又黏糊到蘇之聆的身邊，“之聆姐，我可能沒法幫你争取到提成了。”

實習生表現優秀會有相應的獎勵，而對應的導師也會獲得百分之五的提成。

蘇之聆覺得這姑娘是被程滿給吓到了，安慰她，“你很優秀。程總他行事作風一向嚴厲，我也經常被退文件，習慣就好。”

姜玲玲嗫喏：“不是這個，是其他的。我已經把證據發給他了。他現在手裡拿着我的把柄。”

蘇之聆也做愁苦狀，“很嚴重？”

“也不算。因為你是當事人，所以必須讓你知道一下。”

“我是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