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鸾深呼吸了幾次,“明瀾…姓章,對嗎?是我媽媽?”
“對。”邵淵點點頭。
“然後呢?”邊鸾拿起自己的資料,“這些彙款單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一直在幫助我們家的人,是你?”
邵淵搖搖頭:“不是我,是父親。他這麼多年一直和我躲在這裡,誰也不見,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關起來。臨走之前想再看一眼她留下的孩子,所以想盡辦法找到你。那時候你父親生病,家裡的積蓄花的差不多了,他不忍心,于是扮成好心的陌生人,存了一筆錢,每個月定時打給你。這些也是我在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些……和瞿昂他們又有什麼關系?”邊鸾想起剛剛在他牆上看到的照片,瞿邃和瞿甫銘她不認識,她隻認識那個她親自送進去的瞿昂。
“穹刃娛樂,是三個人一起創立的……”邵淵靜靜看着邊鸾。
“你的意思是……”邊鸾皺起眉頭。
“嗯,瞿甫銘,我父親邵安,和你母親章明瀾。”
邊鸾已經目瞪口呆到完全說不出話了——
我家以前是開公司的?!
我爸從來沒說過啊!
“根據我知道的信息來說,穹刃娛樂創立不到兩年,其他兩個創始人,也就是你母親和我父親就同時離開了,隻剩瞿甫銘。可奇怪的是當時公司沒有業績上的問題,并且還在蒸蒸日上,這個時候是沒有退出的理由的。
我父親給院長的說辭裡還提到過,說你母親是因為壓力太大後面才難産去世的,可按理說在公司發展這麼好的前提下不應該會有這麼大的壓力,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所以之後我以練習生的身份進入穹刃娛樂,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出道前夕,瞿昂空降擠走了我的c位,瞿邃找到我,答應幫我搶回來,我隻需要幫他盯着他弟弟,随時彙報行蹤就行。
瞿邃在公司的地位和級别都很高,是我能接觸到的合适的人。所以我答應了他的合作,之前你在網上看見瞿昂的黑料裡,有一些是我幫着瞿邃拿到的。
瞿邃雖然掌握着不少資料,但是對于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的還是不多,想要再往上查,就得找瞿甫銘了。
但是瞿甫銘自從把大部分的權限和工作交給瞿邃之後就不怎麼出現了,連年會也隻是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就走了,很難接近,所以我……”
邵淵猶豫了一下,看看邊鸾的反應,指尖插進發絲捋捋,終于下定決心:“我想了想,或許你這邊會有線索……
我根據我父親打款的記錄找到了你,打聽到你家現在的情況和你當時的住址,想看看能不能……”邵淵見邊鸾的臉色越來越差,有些心虛的捏捏衣袖,聲音越來越小。
邊鸾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一方面憤怒于邵淵一直把她當猴耍,接近她卻什麼都不告訴她,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他和他父親都對自己有過真真實實的幫助,否則當年甚至隻是醫藥費就能徹底粉碎她的所有夢想。
“所以……”邊鸾咬了咬後槽牙,艱難地開口,“你從一開始的出現就是計劃好的,對嗎?”
邵淵沒否認,垂着頭,像是在等待最終的審判結果。
邊鸾真是氣笑了:“為了這事你甚至能編個故事藏在垃圾桶裡,我說你當時怎麼死皮賴臉的非要住在我家……”
邵淵被戳穿,尴尬地腳趾擰巴了一下。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聽說邊鸾喜歡“小奶狗”,網上多了的他還以為形容的是人,做了自己好久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抛下臉面在那裡裝可憐。
誰知道時間長了才發現,邊鸾喜歡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小奶狗,每次看見别人家一兩個月的小狗磕磕絆絆地走路就移不開視線。害得他知道這件事之後連着好幾天晚上都尴尬地睡不着。
“之後呢……”邊鸾突然黑了臉,“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也是你安排的?”
“不不不……”邵淵連連擺手,“那不是王锵宿幹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
“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和他聯手做的局?”邊鸾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所以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邵淵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我查到當年是你母親先離開的,似乎是查到了什麼證據和瞿甫銘鬧翻了。可沒多久就傳出了難産去世的消息,那些證據我想有可能還留在你家裡……”
“我說呢,怎麼會有大明星提供家政服務?這就是你當時幫我收拾家原因?”
“……”邵淵無言以對,他當時确實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在整理的時候留意了每一個細節,可始終沒看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過邊鸾的房間他還是沒有去過,總覺得私闖一個女生的卧室實在是不合适,所以想着以後再找機會問問。
再之後,就是邊鸾被趕出來,于是順水推舟,留她住在自己家裡。
“可惜啊,我這什麼都沒有,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