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誤！"程冶落荒而逃。

4. 會計咨詢角

"海浪體育用品店"的收銀台旁，多了個小牌子：「财務咨詢·免費」。

這是闫安的手筆。

每周六上午，她都會來這裡坐兩小時，幫街坊鄰居解答稅務問題。程媽媽樂得合不攏嘴："自從安安來了，我們這條街的老闆娘們都學會開發票了！"

程冶叼着冰棍晃過來："媽，您這叫利用職務之便發展客源。"

"胡說什麼！"程媽媽拍她一下，"人家安安是熱心腸。"

闫安低頭整理咨詢記錄，唇角微揚。

陽光透過櫥窗灑進來，照在三人身上，像一幅溫暖的油畫。

5. 鮮奶小方與長椅

每周四下班後，她們都會去臨海商場的老面包房。

程冶高中時曾在這裡打工，最拿手的就是鮮奶小方。如今櫃台早已換了新人，但味道一點沒變。

"給，"程冶把蛋糕推到闫安面前，"嘗嘗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闫安挖了一小塊，奶油在舌尖化開，甜而不膩："嗯，一樣。"

"那當然！"程冶得意洋洋，"我的獨門配方可是——"

"——糖減半，香草精多加兩滴。"闫安接話。

程冶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闫安笑而不語。她怎麼會告訴程冶，自己偷偷找過當年的面包師傅，把配方買了下來。

回家的路上，她們總要經過濱河步道。第三張長椅下，刻着一行小字：「折舊率為零」。

這是闫安的手筆——某個周年紀念日的深夜，她偷偷來這裡刻下的。

程冶發現後，笑着在下面補了一行：「淨殘值：程冶的一生」。

終·憑證永續

退休那年，闫安把工作三十年的憑證全部整理歸檔。

最後一本憑證的扉頁上，她工整地寫道：

「借方：青春

貸方：白發

差額：愛

——憑證号：5201314」

程冶翻到這一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闫會計，你這分錄不平啊。"

闫安摘下老花鏡，吻了吻她眼角的皺紋："誰說的？"

她指向那個"愛"字：

"這裡，永遠平衡。"

窗外，臨海市的夕陽溫柔地籠罩着這對白發戀人。

她們的小城故事，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