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宛挫敗的小臉,見她眼底微微發青但眼稍止不住的缱绻妩媚時,清了清嗓子,道:“棠姐兒的婚事,我知你為難。
一來覺着自己年歲小,比棠姐兒大兩歲,做不了主;二來作為新婦嫡母,你擔心若親事選得不好,不僅棠姐兒怪了你,旁人還說你。”
面對心眼如此通透的夫君,令宛頓覺振奮,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早前同沈從接觸,她就沒想過能瞞住他什麼事情。和沈叢有了親密關系做了實打實的夫妻後,“夫妻間須信任坦誠”更是她踐行的一貫準則。
是以她在沈叢面前,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和喜惡。
“那你可想過,如此棘手的事情,為何嫂嫂要讓你來做?為何我又會知道?”沈叢伸手将她攬在自己懷裡,愛憐地啄了啄她的唇角。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抱着她,控制不住對她“動手動腳”。
令宛怔了怔。
若是換做旁人,長嫂這樣同她講自然是将棠姐兒的婚事推出去,畢竟這事身為長房的伯母,面對二房庶女的婚嫁,上下左右都費力不讨好。
可長嫂的性子不是這種人,她若想推脫出去,也不會這樣費心盡力地替棠姐兒尋找合适的夫婿。
至于為何沈從會知道。令宛眼珠微動,嫣然巧笑:“令宛的夫君是運籌帷幄、決勝于千裡之外的不世英才,自然什麼都知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沈叢聽完此話,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淘氣。”
也不逗她了,随即道:“讓你來決定棠姐兒婚事,其實是我與長嫂商量後的結果,其中是有我一層私心的。”
說到“私心”時,沈叢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令宛臉上的表情,見令宛臉上還是一臉懵懂求知狀,心裡有了幾分不忍,卻還是繼續開口:“你是棠姐兒母親,自然該由你決定子女的婚事。若是嫡母不管而讓伯母管,棠姐兒夫家不免看輕了她。”
之前長嫂提到過,先前王氏同沈叢在棠姐兒婚事上就有過争吵,想必就是為此。
聽沈從這樣說,約莫王氏是不想管。隻是,看先夫人王氏的做派,都能給沈叢擡姨娘養孩子的,也不是那種黑心嫡母呀,那為何會單單不管棠姐兒的婚事呢?令宛有些想不通。
看沈叢的目光望了過來,令宛按下思慮,想了想,再次小雞啄米般點點說,正色道:“夫君說的極是,這事确實不應該假他人之手。”
沈叢見令宛神情清明鄭重,長年的審問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嬌豔的女子絕非心口不一,心下一軟,道:“不用害怕,你是棠姐兒的母親,自然該你做主,凡事有我在後面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