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吭哧吭哧跟着陸弛走到房間門前的時候,她已經像勞累過度的牛,隻想靜靜躺在床上,靜一靜。
打開門一看,是個套房。她就說,怎麼爬這麼多樓層。
溫若走進去,打量了一下,裡面兩張床,外面有個大沙發。
原來是考慮到雙床房沒有隐私,兩間房不安全。
陸弛率先開口道,“你睡裡面,我睡外面。”
溫若點點頭,走進房間把換洗衣物拿出來,路上的時候,她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放進空間了。
試了試水,幸好大酒店一般都有備用水和備用蓄電,熱水還能用。
她裹着浴巾出來,打開小門,對躺在沙發上的人說,“我洗完了,你去吧。”
一天的體力活,又是開車又是舉重,加上昨天晚上睡在車裡,陸弛也感到一些疲憊,直接雙腿一搭,躺在沙發上快睡着了。
聽到她的聲音,陸弛點點頭,準備去浴室的時候,眼皮一擡,看了眼溫若。
浴巾裹住胸前到大腿中間,一雙颀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在外,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順着鎖骨流至浴巾邊緣後消失不見。
一股甜香襲來,陸弛臉色陰沉了下來,瞳孔漆黑如夜,泛着森森涼涼的寒意,不再看她,“穿好衣服再出來。”
莫名被訓斥的溫若心情一下子糟糕起來,她難以理解,也覺得委屈。
樂宇在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冷漠,但她也想到,從來不管閑事的他會注意到這些嗎?
是因為她是長官的女兒,還是因為....
溫若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陸弛陰沉的臉,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輕歎一聲,“好好好,現在就去穿衣服。”
她走進自己那間房,從空間裡拿出一件睡袍披在肩上,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吹頭發。
鏡子裡清晰映出她的樣貌,雪膚烏發,飽含水汽的頭發自然垂至胸前,還有一些緊緊貼在她的臉側和脖子上,越發襯得她膚如凝脂。
如今末世人類的生存率大大下降,她還需要去擔心守活寡的問題嗎?
仿佛有跟羽毛輕撓她的心髒,有個小人在她的耳邊慫恿,“當然不用考慮活寡這種東西,末世人人自危,死亡一直如影随形,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嗝屁了,不如早享受早好!”
另外又有一個小人冷靜地坐在另一邊,淡定地說,“為什麼還想跟他再續前緣?你看他的狀态,那是還對你有情的态度嗎!女人千萬不能戀愛腦啊!”
鏡子中的溫若深吸一口氣,打開吹風機的開關,熱流湧出,将緊貼肌膚的發絲吹走,也将兩個小人吹跑了。
陸弛洗澡很快,等溫若将頭發吹得半幹後打開房門,正能看到坐在沙發上擦頭發的男人。
他斜斜倚在後面,一手擦頭,另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即使不用力也能看到健壯的肌肉線條。
即使他毫不猶豫殺了那個女人,即使末世後他變得更加冷酷無情,但溫若越發覺得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在末世生存下來,也能在末世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
兩個小人都說的不對。
陸弛早已聽到溫若的腳步聲,但她倚在門邊遲遲不動,陸弛放下手裡的毛巾,沉沉向溫若看去,“有事嗎?”
陸弛放下手,溫若才看到,在右肩處有一道很長的紅印,看起來是被利器割傷的傷口。
“無事,就是...”溫若突然膽怯了,她話音一轉,“來問問你,你需不需要新的衣服,我在路上收了很多放在空間。”
燈光溫暖,她肌膚勝雪,雙腿白皙修長,穿着的睡裙裙擺左右搖晃,晃蕩出一條條春波。
以毫不設防的态度問出這樣無足輕重的話,陸弛眸色更深,“你放凳子上吧。”
溫若嘴唇動了動,還是問了出來,“你肩上的傷,是什麼時候弄的?”
陸弛瞳仁漆黑,帶着隐隐壓迫感,打量她片刻,終于略帶不耐出了聲,“與你何幹?我隻是奉命來營救幸存者,還請溫小姐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溫若氣笑了,“我隻是站在門邊,離你如此遠,這難道還不叫保持距離?況且,即使是陌生人,看到那般傷口,也會關心一下吧?”
陸弛雖然上身裸露,但是下身已經穿上,他起身徑直朝溫若走去,微微俯身。
他要幹嘛!
溫若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心跳加速,等他站定在自己身側更是内心慌亂。
他,他會突然強吻自己,像小說中那些霸總一樣嗎?那她要不要接受?
溫若胡思亂想,陸弛容顔冷峻越來越近,這般近的距離,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癢癢的,像羽毛。
溫若已經待不住,她後退一步,先一步指責陸弛道,“你不是要保持距離,這又是幹什麼?”
陸弛還保持剛才的姿勢,眼神開始肆無忌憚,“我來問問溫小姐,保持距離,就是穿着睡袍來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