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娴熟的動作不由自主吸引了周邊人的注意。
陸弛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指節無意識地摩挲着腰間的軍刀,他斜倚在石壁旁,銳利的目光随着溫若的手移動。
明明稍微受點疼就喊着撒嬌甚至還要掉兩滴眼淚的人,此時面對那些傷口動作利落得卻像換了個人。
樂宇也震驚了一刹那,但現在那些奇怪的鳥類異獸更加重要,他示意成文海接着說下去。
“佳翼受傷後,我們也認識到沒辦法從它們眼皮子下面返回上面了,所以迅速決定原路返回山洞,等那群鳥離開了,我們再另行想辦法。”
陶心歪頭看向陸弛和樂宇,“據基地目前記載遇到的異獸種類,飛禽類的危險性一般不大,除了體型龐大以外,和普通鳥類沒有什麼區别。”
樂宇點點頭,“這應該是新的異獸了。”
成文海跟着附和,“确實是這個原因,導緻我們一開始并沒有在意這群鳥,”說到這裡他的臉色有些變化。
“但是我發現,如果以尋常的陸地異獸的攻擊性去衡量它們的習性,好像也說不太通。”
成文海說,他們當時非常恐慌地從崖底的空地退到山洞期間,十九小隊的成員都訓練有素沒有大喊大鬧,但是那群獨行者一直在尖叫,異獸襲擊最多的也是他們。
等到了山洞中,異能小隊默默在前面帶路,後面他們還有一些人驚魂未定地大聲說話,竟然把怪鳥也吸引進來。但是等所有人進入這個拐角後,怪鳥就散去了。
也就是說,這個山洞的洞口足以容納怪鳥進入,但是它們明知道這裡有人類,卻沒有進入,和陸地那群異獸見人就吃的習性很不一樣。
成文海苦笑一聲,說這也是為什麼剛才他擺手讓他們趕緊離去的原因,他懷疑這個洞穴裡面有更可怕的東西。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朝洞穴後面看去,霧氣越來越大,在這一片都被霧氣漸漸籠罩的區域,整個洞穴都被一層神秘又危險的面紗所覆蓋。
陸弛聽完,讓溫若再拿一個手電筒出來,他打算去再深處探探。現在霧氣這麼大,樂宇一聽,也要跟着陸弛去看,被陸弛一隻手制止了。
就連那些不安分的小孩們,聽到陸弛要進去探路,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紛紛往他們這邊移了一下,生怕陸弛驚動了什麼不可描述的生物。
幽深昏暗的洞穴中,陸弛黑色的軍靴每一次落下,都會發出沉悶又略顯回響的聲響。
每一次,都讓大家驚心膽戰一下,就連溫若,也在處理傷口的間隙擡頭看了幾眼。
随着靴子的移動,原本萦繞在陸弛周圍的霧氣不得已順着動作短暫的朝兩旁散去,待陸弛走過,霧氣又很快聚集起來。
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陸弛阻止樂宇的原因。
因為大家都看到,陸弛才往前走了大約五十米左右,手電筒的光線已經無法前進了,冷白光的照耀下,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面冰冷而巨大的石壁。
這是一條死胡同。
整個洞穴也就這個大,背後根本沒有什麼“更可怕的存在”。
成文海和胡驚風對視了一樣,臉上不約而同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等陸弛再回來,胡驚風第一個表示不可置信,“這裡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光線都照不進來,我們隻是猜測,但誰也不敢去後面探路,沒想到,這這這...”
陸弛很快回來了,身姿挺拔站立在衆人面前,不疾不徐地問道,“再好好想想,那群異獸襲擊你們還有沒有别的原因?”
這竟然隻是一個巨大的洞廳,下面緊緊坐着的十幾人都震驚到不可言語,聽到陸弛的問話,成文海和胡驚風紛紛再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但下面的小孩又開始躁動。
一個男孩皺着眉頭,眼神中透着質疑與憤怒,他突地站了起來,怒視陸弛,用一種痛心又指責的态度道,“怎麼,難道異獸襲擊人類還需要理由嗎?!”
男孩的聲音尖銳而響亮,聲音中還有着失去親人的傷心,“你的意思是,是我們故意吸引異獸來,讓我的妹妹死掉嗎!”
悲憤的聲音響徹整個洞穴,甚至引起了短暫的回音。溫若懷疑這聲音即使在洞穴外也能聽到。
陶心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身作戰服将她的飒爽姿态展現的淋漓盡緻。
她目光銳利,眼神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在說什麼?查明原因是為了更好解救大家,請不要擅自用惡意揣測我們。”
陸弛靜靜掃了一眼說話的男孩,目光猶如實質般,帶着令人膽寒的威壓,男孩呼吸不自覺一滞,根本不敢再與陸弛對視,匆匆轉移了視線。
他底氣弱了很多,“反正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怪鳥會襲擊我們。”
溫若終于把面料基本剪開了,她迅速在上面塗上殺菌止痛的傷藥,待止痛藥起效後,用消毒的細針挑破水疱,之後用無菌敷料覆蓋在創面上,悄悄遞給苗佳翼一小瓶液體,讓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