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哈利的綠眼睛亮起來,開心地說:“真棒,溫蒂!我們下午或者晚上可以吃!”
西裡斯從溫蒂手裡拿過袋子,好奇地隔着包裝紙捏了捏那一塊塊軟綿綿的糖果,就想拆開來先嘗一塊。
他還沒吃過這玩意兒呢。麻瓜超市也有賣嗎?
“這是什麼,哈利,麻薯嗎喽?”西裡斯覺得這東西進嘴就軟軟的綿綿的化開了,草莓味兒的,還挺好吃的,但還沒嘗出具體滋味兒,就又想要掏一塊。
溫蒂雙手拽住袋子,不給他吃了。
“哎,怎麼就不給我吃了?”西裡斯故意學着溫蒂媽媽的語氣:“不要那麼小氣,溫蒂。”
哈利噗嗤噗嗤地笑,媽媽送的姜餅人餅幹他早已經吃光了。西裡斯也沒少吃,他還把所有的狗餅幹都卷走了。
溫蒂假裝沒聽見他的話,轉身把袋子整整齊齊地放在矮櫥頂上:“等會兒一起吃,我們烤着吃,哈利,烤棉花糖很好玩的。”
哈利開心地點頭,他還沒吃過烤棉花糖呢!
“行吧,”男人大度地說,手一揮,攬着哈利準備下樓:“你先整理行李,溫蒂,午飯之後我帶你參觀一下房子。走吧,哈利,我們去弄午飯了。”
哈利對溫蒂癟了癟嘴,溫蒂笑了。
她把箱子裡的衣服之類的都倒騰到矮櫥抽屜裡,又想把自己的毛巾和牙刷拿去浴室。
剛才沒有細看,現在進了浴室才發現西裡斯給她也買了牙刷和毛巾,鵝黃色的。
就放在哈利紅色的洗漱用品邊上。
看來他真的經常去麻瓜超市呢。
而且,怎麼說呢,溫蒂回房間把毛巾牙刷收起來的時候想,西裡斯他,嗯,比自己想象的要細心一點。
不管是站台上和爸爸媽媽搭話那次,還是周四來家裡做客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像個可靠的大人一樣。
接下來的事情,自己也應該要多信任他一些,當然也必須把他看緊了……想到他給盧平寫的那封信,溫蒂心裡依舊是有點埋怨他的,都不和自己事先打個招呼,真是可惡!
萬一她不知所措,慌到控制不好情緒,在盧平面前奔潰地哇哇大哭可怎麼辦呢?還有那些說她崇拜盧平的話,他怎麼能就那樣大咧咧地和盧平說呢?可真是任性。
唉……他有任性的資本。
不再是阿茲卡班的逃犯,懸賞通緝令上的一張臉,而是古老家族的唯一男性繼承人,《預言家日報》是怎麼寫的來着?
她當時太高興了,都沒細讀,總之就是一堆溢美之詞。
贊美他的智慧,外表和堅韌不拔的品格。
溫蒂承認這些他都擁有。
他似乎也在努力表現出值得信任和依靠的樣子,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仍然是斯内普記憶裡那個做事不計後果,會嫌平凡生活無趣而惡作劇個沒完的男孩嗎?被關在阿茲卡班,和外界脫節了十二年,他的認知是否還停留在十二年前的戰争裡?
他真誠,熱烈,就像是一團火焰。
溫蒂不想要他熄滅。
這個冬令營的任務可真多,她想着,把魔藥材料都塞進坩埚,準備下樓放在廚房裡。
溫蒂覺得自己不僅做事要更加耐心,對他也要更加耐心一些,西裡斯布萊克不是喜歡受到約束的人。
不要對他要求太高,更别用聖人的标準去衡量他。
而且上個學期他不是遵守了約定嗎?不管是恢複健康,還是忍耐不要單槍匹馬闖進霍格沃茲抓老鼠,他都做到了。
他隻要許下諾言,就會遵守承諾。
沒錯,溫蒂,要多一點耐心。她告訴自己。雖然他是個成年人,但你也知道的,他幼稚起來真是無法無天。
理好了東西,她抱着坩埚走出房間,下樓的時候還在想這個事情。
下了樓梯,往前幾步就是又是下去的樓梯,她走下去,廚房門開着。
廚房很大,的确有個大桌子,她把坩埚放下,走到另一頭靠近壁爐的地方去看在忙活的兩位大廚。
“行不行?”她問正努力攪動鍋裡食物的哈利,已經聞到咖喱的香味了:“聞起來好香啊,哈利。”
哈利用勺子底狠狠地搗了一下底部有些粘底的咖喱塊,說:“沒事的。就是咖喱放太早了,不攪拌就粘鍋,會焦掉。”
西裡斯正蹲在旁邊,就着壁爐的火烤棉花糖吃,他用魔杖指揮棉花糖在火上翻了個身,飛到嘴邊,吹吹,再一口吃下去。
溫蒂瞪大了眼睛,确認那就是自己帶來的那包糖。
“西裡斯!”她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尖叫了一聲,哈利的勺子吓得都掉進鍋裡了,他趕緊去撈,又燙到手:“哎喲!”
溫蒂馬上轉身道歉,抓着他的手去水龍頭上沖冷水,男孩的手指已經紅了一片:“真對不起,哈利!”
哈利疼得淚汪汪地說沒事。
西裡斯也趕緊過來,但溫蒂不給他讓出位置,他隻好繞到另一頭。
哈利讓他别管自己,快去看着鍋子,不然午飯真的要燒焦了。
男巫隻好用魔杖指着鍋子,讓勺子飛出來,然後捏着開始笨拙地攪動。
溫蒂又氣又好笑,她一直給哈利沖了五分鐘冷水才作罷,還好男孩反應及時,縮手夠快,燙得不厲害。
但他其實皮膚特别白,之前夏天曬黑的又白了回來,所以很明顯一大塊紅紅的。
煩死了,西裡斯布萊克!
溫蒂氣得過去踢了他一腳,又奪過勺子用力攪起來,完全忘記在意勺子上黏糊糊的咖喱了。
耐心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狗狗眼看我也沒用,她拿起抹布把鍋子從火上端下來的時候想。
還是熄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