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的萊克斯企業新聞發布會現場，聚光燈下的盧瑟保持着完美的商業微笑。

“近期成功挫敗一起商業間諜案...”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講台，身後大屏幕展示着被馬賽克模糊的處理畫面，“萊克斯集團将始終緻力于...”

電視機前的斯蒂芬妮噗嗤笑出聲，把爆米花扔進嘴裡：“他連句謝謝都不說！”

韋恩莊園的餐廳裡，水晶吊燈将暖光灑在銀質餐具上。

迪克推開大門時帶進一陣夜風，制服的肩章上還沾着布魯德海文的雨水。

“看來我趕上了家庭聚餐？”他随手将車鑰匙抛給阿爾弗雷德，拉開斯蒂芬妮旁邊的椅子坐下，“警局剛開完緊急會議，全城都在讨論萊克斯的發布會。”

阿爾弗雷德為衆人分餐時刀叉輕碰的聲響格外清脆：“所以，盧瑟先生現在既是敵人又是臨時盟友？”

布魯斯慢條斯理地切開牛排，餐刀在瓷盤上劃出細微的刮擦聲：“他永遠隻是盧瑟。”紅酒在杯中折射出暗紅的光暈。

斯蒂芬妮的腳尖在桌下不安分地晃動着，時不時輕蹭迪克的椅子腿。

提姆低頭專注地切着牛排，卻刻意放慢了動作；米諾斯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玻璃杯後微微上揚的嘴角幾乎不可察覺。

迪克突然皺眉，伸手摸向椅子底部：“等等，我椅子下面是不是粘了什——”

“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适時地推着餐車出現，銀質餐蓋與瓷盤相碰的清脆聲響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您最愛的藍莓派，用您上周寄來的秘方制作的。”

斯蒂芬妮立刻正襟危坐：“迪克你居然會烤派？這可比夜巡制服性感多了。”

窗外，哥譚的夜空難得繁星閃爍。但蝙蝠洞的監控屏幕上，某個未被清除的紅色光點仍在陰影中規律閃爍，像一顆緩慢跳動的心髒。

阿爾弗雷德為布魯斯續杯時，紅茶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黑暗騎士的側臉。

誰都沒有提起——在那份被解密的文件最深處，還藏着一行被刻意抹去的坐标。

晚飯後

車庫裡，守夜的引擎發出低沉的嗡鳴，車燈忽明忽暗地閃爍，像在表達不滿。

“這不公平！”它的聲線比平時高了八度，音響系統播放着悲壯的交響樂，“上次去大都會是我！上上次追企鵝人也是我！這次憑什麼不帶我？！”

米諾斯正在調試的傳送戒指突然閃爍紅光，他扔了個數據闆過去：“盧瑟大廈有反AI防禦系統，你會被當成入侵程序燒掉主闆。”

守夜的車載屏幕跳出一個憤怒的顔文字。

“砰！”

薇拉的投影突然具現化，穿着短款公主裙的女孩一腳踹在守夜的車輪上：“需要我播放上個月的行車記錄嗎？某輛蠢車在哥譚灣碼頭表演的‘水上漂移’？”

守夜的引擎頓時熄火：“......你發過誓要帶進墳墓的！”

斯蒂芬妮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炸響：“等等等等——什麼水上漂移？！守夜你居然——”

頻道裡瞬間死寂。

米諾斯的手指僵在半空，守夜的車燈“啪”地熄滅假裝掉線。

迪克的笑聲從公共頻道傳來：“哇哦，看來某機車的黑曆史藏不住了？”

“格雷森，”米諾斯的聲音帶着明顯不快，“關掉你的通訊器。”

斯蒂芬妮猖狂的笑聲幾乎刺穿通訊器：“守夜！你居然差點把自己撞進哥譚灣？！快說！我要細節！”

守夜的車燈“啪”地重新亮起，音響播放起悲壯的《葬禮進行曲》：“這是诽謗！我隻是……戰術性漂移失誤！”

薇拉的投影抱臂冷笑：“戰術性？你當時連導航系統都卡死了，要不是我黑進港口控制台，你現在還在海底當人工礁石。”

提姆終于憋不住笑出聲，咖啡差點噴出來：“所以這就是上個月港口封鎖三小時的原因？！”

米諾斯面無表情地關閉通訊器主頻道，但為時已晚——迪克已經火速建了個新群聊，标題是《守夜の沉船紀念會》，一張P過的守夜沉入海底的圖片正在刷屏，配文：“尋找海底寶藏的英勇機車”

斯蒂芬妮在頻道裡瘋狂刷屏：“@守夜 下次夜巡我要坐你！我要見證曆史性的一刻！”

守夜的車載屏幕突然藍屏，音響播放起預先模拟的阿爾弗雷德聲音：“很抱歉，本機已啟動自毀程序。再見，這個殘酷的世界。”

次日，哥譚學院

斯蒂芬妮猛地推開10年級的化學課教室門，門闆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講台上的老師轉頭對着斯蒂芬妮喊：“布朗，再摔一次門就去找校長。”

她徑直走到提姆桌前，指關節敲了敲他正在編寫的代碼屏：“‘GothamSails88’？下次隐藏IP時，記得别在帖子裡寫夜翼的冷笑話——”

提姆按下回車鍵，擡頭看向斯蒂芬妮：“證據呢？”

斯蒂芬妮冷笑一聲，掏出手機亮出截圖：發帖時間02:03——恰好是羅賓換崗時，而隻有你知道夜翼那晚來過。

教室後排傳來幾聲憋笑的“噗嗤”。

12年級AP物理課堂

米諾斯的鋼筆尖在《天體物理學》的“奇點”一詞上反複描畫，直到墨水暈染成黑洞般的污漬。

手機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