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窗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書房，提姆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攤着幾份文件，指尖輕輕敲擊着平闆屏幕。

資料頁面不斷滑動，隐約可見「成員評估」「戰術适配性」等标題，但具體内容被他有意無意地用手臂遮擋。

米諾斯靠在單人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杯紅茶，沖泡溫度剛好96.7℃，蜂蜜含量精确到克。

他微微擡眼，目光掃過提姆的動作，但沒有多問。

“布魯斯隻給了一天自由。”提姆歎了口氣，手指劃過屏幕，關掉某個加密檔案。

“明天又要回學校，真夠吝啬的。”

米諾斯抿了一口茶，語氣平淡：“理論上，禁閉期本應持續到下周。”

提姆撇嘴：“是啊，多虧斯蒂芬妮炸了下水道後主動去清理，不然我們可能真的要被關到畢業。”

他頓了頓，瞥了米諾斯一眼，“不過，你那天在浴室待了快三小時，阿爾弗雷德差點以為你暈過去了。”

米諾斯的手指微微收緊，杯中的紅茶泛起細微的漣漪。

“下水道。”他冷冷地吐出這個詞，仿佛光是提起就是一種折磨。

提姆忍不住笑出聲，但很快收斂，低頭繼續翻看資料。

米諾斯的目光在他和文件之間短暫停留，最終選擇不深究。

“斯蒂芬妮呢？”他問。

“和薇拉去買蛋糕了。”提姆頭也不擡，“說是要慶祝‘短暫的自由’，但我覺得她隻是想找個理由吃糖霜。”

米諾斯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房間裡隻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和紅茶杯底輕碰桌面的細微聲響。

窗外，哥譚的午後陽光依舊明媚，短暫的自由像是一塊被精确分割的蛋糕——甜蜜，但有限。

提姆的視線再次掃過文件上的某個名字，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米諾斯注意到了，依然選擇沉默但嘴角卻微微下撇。

午後，他們打算出門逛逛。

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咖啡廳的露天座位上，提姆攪動着杯中的冰美式，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米諾斯坐在他對面，手裡是一杯分毫不差的紅茶——溫度、甜度、甚至連杯子的傾斜角度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

“所以。”提姆用吸管戳了戳杯中的冰塊，“這就是你理解的‘自由日’？坐在咖啡廳裡喝紅茶？”

米諾斯擡眸，陽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色光點。

“比起斯蒂芬妮用‘自由’當借口去買三磅重的巧克力蛋糕，這至少不會導緻血糖飙升。”

提姆忍不住笑了。

遠處，斯蒂芬妮正拎着誇張的粉色蛋糕盒從甜品店出來，薇拉的全息影像飄在她身邊，兩人似乎在激烈争論着什麼——大概率是關于蛋糕上該插多少根蠟燭。

“說真的。”

提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時候我懷疑布魯斯給我們放假隻是為了測試我們的自制力。”

米諾斯輕輕放下茶杯，杯底與瓷盤接觸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監控系統仍在運行。”

“什麼？今天也是？”

“西南方向，第三個路燈。”米諾斯不動聲色地示意，“攝像頭角度調整過了。”

提姆假裝伸懶腰，餘光掃過那個可疑的路燈。

“...果然。老蝙蝠從不真正放假。”他歎了口氣，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要不要去給他找點樂子？”

米諾斯挑眉。

“比如。”提姆壓低聲音，“去那家布魯斯明令禁止的電子遊戲廳？就街角那家？”

陽光在米諾斯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反光。

三秒的沉默後，他站起身，整理了下根本不存在褶皺的袖口。

“跟緊點，德雷克。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樣被街機吞掉硬币，我不會幫忙。”

提姆咧嘴一笑，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

“遵命，長官。”

兩人走向街角的背影被路燈上的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來。

而在蝙蝠洞的監控屏前，阿爾弗雷德微笑着關掉了警報系統，順手删除了這段錄像。

霓虹燈管在昏暗的室内閃爍，電子音效和歡呼聲混雜在一起。

米諾斯站在一台射擊遊戲機前，手指搭在塑料槍柄上，姿勢标準得像在操作某種精密儀器。

提姆靠在機器旁，手裡轉着兩枚遊戲币，嘴角挂着笑：“緊張？布魯斯又不會突然從屏幕裡跳出來。”

米諾斯沒回答，隻是微微調整了站姿——肩膀放松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