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玩笑了？”斯蒂芬妮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草圖，上面畫着三個誇張的紫色人影，其中一個頭頂還标着“紅毛怪（待馴服）”。

提姆扶額：“布魯斯會殺了我們。”

“所以才刺激啊！”她笑嘻嘻地把草圖塞進他手裡，“怎麼樣？跳槽來我這？”

提姆盯着那張荒唐的設計圖，突然意識到——

她根本沒把泰坦當回事。

回到現在，韋恩莊園已經進入了黑夜，米諾斯的房間裡。

他坐在床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抱枕的邊緣——那是提姆上周送的，黑色緞面，角落繡着一個小小的“R”。

薇拉的全息影像飄在書桌上，正在投影幾所大學的資料。

守夜的車載屏幕亮着，顯示着哥譚理工學院的招生頁面。

“MIT的物理專業排名第一，” 薇拉公事公辦地分析，“但哥譚理工的實驗室有韋恩企業的直接資助，設備更先進。”

米諾斯“嗯”了一聲，目光卻落在房門上——提姆今天回來後就鑽進了蝙蝠洞，連晚飯都沒一起吃。

守夜的車燈閃了閃：“Boss，你今晚已經看了十七次門了。”

米諾斯收回視線，語氣冷淡：“錯誤數據。我隻看了三次。”

薇拉挑眉：“需要我調監控嗎？”

米諾斯沒理她，轉而拿起床頭的匕首擦拭——雖然它已經足夠幹淨。

“提姆最近在做什麼？”他突然問。

薇拉和守夜同時沉默。

“……你不知道？”薇拉試探性地問。

米諾斯的手停頓了一瞬，匕首的刃面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

“他沒說。”

房間陷入安靜，隻有匕首劃過絨布的細微聲響。

守夜突然播放起一段錄音——是提姆今早在車庫的通訊片段：“……康納和巴特搞定了，但米諾斯那邊……”後半句被截斷。

米諾斯擡眸，綠眼睛在昏暗的台燈下顯得格外銳利。

“删掉。”他命令道。

守夜立刻噤聲。

薇拉歎了口氣，關上全息投影：“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米諾斯将匕首插回鞘中，起身走向窗前。

哥譚的夜色如常，蝙蝠燈沒有亮起。

“他會說的。”他最終回答，“等他準備好了。”

薇拉的全息影像突然凝滞了一瞬，數據流在她眼底閃爍——她剛剛完成了一項不在計劃内的社交行為分析。

“……有意思。”她低聲自語，指尖在虛拟鍵盤上輕敲，給守夜發了條加密私信：

【V】：你發現了嗎？米森對德雷克的稱呼變了。

守夜的車載屏幕暗了暗，像是在思考，随後回複：

【N】：數據分析顯示：82.6%的場合，Boss當面稱德雷克為“德雷克”，背後稱“提姆”。

其他成員（如格雷森、布朗）則相反。

薇拉的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弧度。

她飄到米諾斯面前，後者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大學的招生手冊，頭也不擡。

“米森~”她拖長音調。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貼心了？”

米諾斯的指尖在紙頁上微微一頓。

“在威爾克叔叔那裡，你可是天天怼他，而且他在你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

薇拉歪頭：“怎麼到德雷克這兒，就變成‘等他準備好’了？”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米諾斯緩緩擡眸，綠眼睛冷得像結冰的湖面。

“薇拉。”他平靜地喚道。

“嗯？”

“下線。”

“什——】

“滋啦！”一聲，守夜突然強制接管了全息投影系統，薇拉的影像瞬間被擠掉線，隻留下一句沒說完的調侃卡在半空。

米諾斯的目光移向守夜，後者立刻調暗車燈，假裝自己隻是一台無辜的機車。

三秒後，薇拉重新上線，影像閃爍了幾下，像是剛經曆過一場數據風暴。

“……你讓守夜黑我？！”她不可置信。

米諾斯合上招生手冊，語氣淡然：“測試防火牆。”

薇拉抱起手臂，哼了一聲，但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她知道米諾斯的底線在哪兒——有些事，可以調侃，但不能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