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受。”

這還是顧歡第一次見黎知修毫無防備地把自己的軟弱透露出來。

有點稀奇，又非常可愛。

顧歡輕撫着黎知修的背，聲音裡帶着笑意：“這是在撒嬌嗎？”

“不是，是在依賴你。”黎知修悶悶的聲音從顧歡懷裡傳出來。

“真可愛。”顧歡不自覺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看到黎知修幽怨的眼神時才反應過來，然而他仗着黎知修現在暈乎乎又懵懵的樣子，更加肆無忌憚。

“摸摸頭，不難受。”

其實顧歡就是在趁機薅狐狸毛，手感很棒，軟軟的，就跟現在的黎知修一樣。

“餓了嗎？我叫他們拿些清淡的來。”顧歡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在帶孩子。

黎知修搖頭，在顧歡懷裡蹭蹭：“沒胃口。”

是真小孩了。

“乖。”顧歡摸着他的頭，“再沒胃口也吃一點好不好？這趟飛行時間很長。”

黎知修沉默片刻，把頭埋得更深了：“好吧。”

乘務員推着小推車過來送餐時，顧歡不經意注意到她驚訝地挑眉，走之前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顧歡感受到懷裡的人縮緊的手臂，意識到自己現在和黎知修的姿勢。

好像被誤會了什麼。

但轉念一想，好像自己跟他也差不多是這種意思。

包養關系也差不多吧？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黎知修也不是那麼不舒服了。

不然這個抱着自己的力氣說不過去！

顧歡戳着黎知修：“起來吃飯啦。”

“喂我。”

顧歡沒好脾氣地把碗一推：“自己吃。”

“我以前在你難受的時候也喂你吃的……”

黎知修可憐兮兮地一吸鼻子，顧歡心就軟了。

“好吧好吧，喂你吃就是了。”

顧歡喂得手都酸了，他黎知修倒是享受得眯起眼睛了，顧歡完全可以看到他背後的狐狸尾巴搖得老高了。

算了，看在你現在這麼難受的份上，原諒你了。

“再吃一口。”

“不要了。”

黎知修又想往顧歡懷裡鑽，被顧歡制止住。

“别鬧，最後一口。”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