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大失所望:“那,那這麼說來,線索又斷了?”
“沒斷。”
“你們那邊有收獲?”
“今天我跟柳回笙去給他做筆錄,他親口承認,他找過小姐。不過運氣好,沒被抓到。”
“小姐是誰查到了嗎?”
“查到了,正在往那邊趕。”
“可是......”秦松神情凝重起來,“這片兒區,小姐還挺多的,你現在去問她,不就變相讓她自己承認賣.淫麼?我估計她不配合。”
“肯定不配合。”
“那你?”
“柳回笙想了個辦法,希望行得通。”
又是柳回笙。
他們幾個人忙活大半天,隻查到朱廣山嫖.娼的線索。柳回笙去做個筆錄,就把警局沒有案底的李長城給詐了出來。現在跟妓女合作困難,又不知道想到什麼辦法。
這個新人,才來短短2天而已。
陳豆豆在一旁聽完了整段電話,雖說沒開免提,但秦松這手機老舊,漏音漏得厲害,七步之内都聽得見。
現在誰敢吭聲?陳豆豆昨天看出照片的端倪,立即就發消息說了,秦松彼時一門心思在蔣文彬身上,隻覺得那個所謂的反光的肩标是像素模糊的意外。
“豆子。”
秦松單手叉着腰,在陳豆豆的辦公桌上敲了兩下。
“哎,副隊。”陳豆豆畢恭畢敬,兩手端正搭在桌沿。
“幫我查下柳回笙的來路,包括她在國内幹什麼的,又去美國幹了些什麼。”
“全部嗎?”
“對,全部。”
“噢,好。”
不遠處,忠哥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枸杞茶,看着秦松,笑得欣慰:
“上次你這麼感興趣的,還是趙與吧?”
當年,還是小警員的秦松吊着自己的斷胳膊,滿臉不服氣問:
“忠哥,那姓趙的小丫頭什麼來路啊?為了追個搶劫犯,命都不要。”
如今,趙與俨然是重案組領頭羊,而新出現的刑偵助理柳回笙,同樣勾起了整個分局的興趣。
而暴風眼中心的柳某人并未察覺,亦或說,她習慣這樣被注視的日子。
當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要去?”
趙與咬了下腮幫,難得在某件事猶豫。
對面,柳回笙穿着一件廉價的豹紋緊吊帶,外披一件黑褂子,下面一條剛過腿根的超短牛仔裙,配長筒黑絲襪,踩一雙紅色起皮高跟涼鞋。臉上妝容濃厚,極好的骨相蓋一層泥漿,嘴唇描摹成濃厚的鮮血的顔色,脖子一條褪色的金屬項鍊——
風塵味十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柳回笙泰然自若,手搭着剛從跳蚤市場買的隻有三個輪子的行李箱拉杆,仰頭,将眼前老舊破敗的筒子樓上下打量一番,道出她這麼做的原因:
“能跟妓.女套話的,不是嫖.客,而是另一個妓.女。”
她是生面孔,不像趙與他們,時常出任務、登報紙,容易被認出來。
踏進這棟樓,她就是一個從外鄉來的,靠□□交易生存的妓女。
路過趙與身邊,胳膊被手掌捏住,前行的身子一頓。
掌心的溫度高于胳膊,一冷一熱的觸碰燙得柳回笙一抖,回頭,隻見趙與冷冽的側顔,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抿起。
“安全第一,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