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工地裡偷廢鐵的拾荒者在一個廢坑中,居然發現了一具被捆綁在鐵闆上的男屍。
男屍身上殘破不堪,頸部有勒痕,男□□官有損害,來驗屍的法醫打開他下身衣着,奇怪地“咦”了一下。
“下午四點十二分,現場屍檢。”
“這是一具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在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男屍。屍體呈現輕度腐爛,預估死亡時間在二十日前,軀幹出現大量屍斑。胸口處有不少筆直傷口,腰部六道明顯傷痕,腿部七道......”
用無塵袋收集起他身上散落的毛發,以及鐵闆上的碎屑,法醫叫了個刑警隊的小夥子幫他把屍體擡進裹屍袋裡。
“好了,剩下的帶回解剖室裡再看。”
簽署法醫現場确認書,法醫向站在現場右側的、北陽市刑警大隊長——夏興平示意後,離開了案發現場。
工廠外圍已經被封鎖起來,不少記者圍在外面,争先恐後地按動攝像快門,都在搶頭版頭條。
外界傳聞,二十六年前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碎屍案的兇手再次作案了。
刑警隊二級警員劉碳濤負責這個案子,對死者進行偵查時,意外發現身體生殖器官有被利刃割裂的痕迹,向警隊一級大隊長,夏隊彙報後,一向冷靜的夏隊非要過來出現場。
可過來戴上手套仔細觀察死者後,目光凝重的夏隊一言不發,随後跟來的三級警員周天明仔細比對屍表,二人耳語幾句,就退出了一線現場,把案發地還給了他。
其實,北陽市公安司法部,那件碎屍連環殺人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二十六年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夏興平習慣性掏了下衣兜,從裡面拿出煙盒,打開蓋子,裡面放着一根根紅辣椒。他愣了下,重重地蓋上了蓋子,丢回兜裡。
距離目擊者報警過去了3個小時,案發現場在這家鼓風機工廠内部,距離門口有三公裡的長度。
被害者身着藍色工裝,外面套着一件北冰羽絨服——這是舶來貨,價格不菲。
按理來說這個地方不該有人來才對,現場卻出現了不少腳印,屍體身上也不夠完整。
很簡單,隻要審訊那個撿破爛的就行——劉碳濤已經讓人把他暫時扣在了隊裡。
留下一部分警力對現場進行保護和對周邊商戶走訪後,其餘人員撤回到了警隊中。
忙碌了一天的老于特别興奮,從座椅裡把周天明拉了出來,攬着他的肩膀要去火鍋店燙鍋子。
周天明沒骨頭一樣晃了晃,急忙求饒道:“老于你饒了我吧,我這工地案還沒查完呢!大隊長把鼓風機廠那事也丢給我了,我現在啊,一個頭八個大!”
老于不管那三七二八二五六的,拽上他就走,“走走走,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我今兒請客,不宰白不宰!”
到了街邊火鍋店,厚重的塑料棚子攏着通紅的碳,承載不下水浪的棚壁不停有水珠滾落。
毫不客氣地點了六盤羊肉三盤牛肉的周天明大手一揮,把菜單遞回給了老闆娘,“你去過鼓風機廠案子現場了啊?”老于一邊倒水,一邊期待地看着他。
周天明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了,大家都傳這個案子和當年的連環碎屍案是一個兇手,真要是破了案,警隊副隊長的位置就跑不了了。
他有心逗他,話說的模棱兩可,“去過了啊,現場那個慘!”
“你呢,土裡化驗出她丈夫的骨灰了嗎?”
老于把倒好的茶水遞給周天明,因為他的回答興奮起來了,“化驗出來了。”話音一轉,急急地轉回到連環案上,“真的是碎屍案啊?”期待地眼神。
周天明喝了一口茶,熱氣熨燙在眼周,有些濕潤,這麼多年了,提到這件事,他心口上的裂縫就會打開。
“老于,你是急着往上爬吧!”他揶揄他。
“那是個男屍,不是女屍,也壓根不是碎屍。”點到為止,他不能透露太多。警隊有警隊的規矩,案子沒破前,所有細節,絕不外露。
老于有些失望,兩個人就着燒紅的碳,吃了一頓飽餐,也是周天明接下來半個月,吃過最飽的一頓。
因為,鼓風機廠這案子也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