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座椅雜物不少,腰間有硬物,秦靈韻抽了出來,居然是條皮帶。
在後座上翻翻找找,皮鞋、假發、舊警服、麻繩......敲了敲座椅下方一個打開的紙箱子,裡面居然是一整箱的糖......
這哪裡像是警車,簡直像個雜貨鋪兼犯罪現場!
挑挑揀揀拿了麻繩,把偷出來的文件捆成一個圓筒,塞進棉衣裡面打了個死結,她可萬不能再弄丢了。
車窗留了縫隙,裡面不算暖和,攏了攏衣服,兩腿一蹬,跳到駕駛位上。
沒有了鑰匙的車子,打不開火,車窗搖不下來,車門也打不開。
秦靈韻撇撇嘴,上下其手,翻完手扶箱翻車門,掏了不少東西出來,也沒有看到車鑰匙。
她氣呼呼地,吹胡子瞪眼睛,手心突然碰到一塊冰涼的,很有質感的圓物。
一個很複古的懷表,鎏金飾面,金屬鍊條在光線下閃耀着金色的光芒,碎鑽鑲嵌平添古樸厚重。
“看起來是很貴重的懷表啊。這個年代居然還有懷表?”秦靈韻放在手心中,指尖輕彈卡扣,表蓋彈開,“現在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
裡面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媽媽秀氣爸爸西裝革履,懷裡抱着的這個小男孩......?怎麼有些眼熟。
眉眼間有點像......大色狼?
穿着高腰背帶褲,眉心還點了一滴紅,塗着鮮紅的嘴唇......秦靈韻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緊接着她壞笑一聲,把懷表放進了兜裡。
手機鈴聲響起,亮起的屏幕上跳動着“媛媽”二字。
“靈韻,你在哪?”
氣不打一處來:“媛媽,說好的在外面接應我,你跑哪去了!”叙述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媛媽那邊有很重的風聲,他執意要呆在拖車後車廂裡,交通執法官隻好拿繩子把他固定在車邊。
騰出一隻手臂舉着手機:“靈兒啊,是媛媽對不住你,你跑出來了嗎?”
秦靈韻握住錘子,上面的寒光通過鏡面反射到她眼中,歪起嘴角,自言自語道:“想抓我,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大王秦靈韻可是玫瑰灣扛把子!”
這倒是沒錯,自從小奶娃秦靈韻被谛聽賦予了雷之力,成為當代“仁心”後。
她在孩子堆裡就成了說一不二的大王,沒事就說個小謊,勾一勾電閃雷鳴的巨雷。
氣的谛聽夜夜入夢,每天都要罵她到天明,第二天還得加班加點幫她收拾殘局,替她消除那些小朋友的記憶。
谛聽的頂頭上司婆羅門近來出差了,不然看到彙報,絕對會大發雷霆,把谛聽套上狗鍊子,丢去給陰界三頭犬磨牙。
秦靈韻玩的嗨,谛聽實在看不下去,幹脆在她身上加了層瘟咒,非必要時刻,她亂引雷的話,不會觸動雷刑,反而會讓她感覺到身體麻麻的。
電了她幾次,秦靈韻回到廟裡罵了谛聽三天,之後就老實下來了。
這也造成了一個效果,她生活中偶爾說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謊,隻會反噬到她身上,不會出現正義之雷。
不過呢,秦靈韻三緘其口,再不敢亂說謊。
谛聽此舉很是奏效,它心甚慰。
而院裡的小朋友,雖然腦中沒有了記憶,肌肉反應卻依舊,見到秦靈韻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圍成一圈高呼大王萬歲。
秦大王很是受用。
“韻兒?韻?兒?......”從記憶中抽離出來,秦靈韻果斷輪大錘,砸向前擋風玻璃。
虎口震蕩,手臂酥麻......玻璃上連個印都沒出現。
秦靈韻一扭大腿,“這是警車!防彈玻璃!”
咬住下唇,心中在“落到大灰狼手”和“帶着文件走,報出舉城震驚的新聞,新聞界泰鬥親自拜訪,央視重金求她登上央視一套夜間新聞,從此平步青雲,一騎絕塵。”中衡量片刻。
非常痛苦地選擇了B項......
心中默念:“凡與真理相悖論,必要解析其原委,若與正義有關,便是善意之謊。”
再睜眼,眼底有紅暈纏繞,火焰吞噬,推出一片赤色眸心,火花迸裂中,秦靈韻輕念:“我沒有偷走懷表。”
引雷附錘,電閃雷鳴間,一錘将玻璃砸碎,巨大的沖擊浪波及車身,物品散亂一地。
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怎麼啦?靈韻?風太大了,我聽不清!”
秦靈韻舉着手機從擋風玻璃爬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碎玻璃,一溜煙地跑了。
回台裡把從英達企業偷出來的文件整理一番,寫一篇新聞稿,就可以交給洪北區派出所,要求聯合采訪。
翻開到手的文件,上面的數據越看越不對勁......這是一份假的财務報表,隻有最開始的幾頁是關于走私的列表清單,後面則都是英達企業出口貿易财務報表,稅務齊全,賬目清晰。
當時太匆忙,她隻翻看了幾頁,就裝起來帶了出去,光憑這些,不足以給英達企業定罪。
“可惡!”她錘頭,“照片也丢了!文件也是假的!我到底是在忙活什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