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之事茲事體大，孫文成用的都是信得過的人，他沒可能啟用一個無關緊要、能力不行的楊偉子......除非，他和楊偉子之間......有那種關系。

秦靈韻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把自己妻子賣給上司......”

“要驗證這個推論，隻能去那個地方......”

“天明你是說楊偉子名下的那間房子？我這就去申請搜查令。”劉碳濤拿起鋼筆。

次日清晨，秦靈韻五點鐘就起床了。她住在北陽市中心圈不遠處，租了間坐北朝南的獨立房子，由于是老小區，租金隻需要400塊。

房間裡鋪着厚重的地毯，她買了兩個衣架，挂滿了冬日的衣服。房間裡有一面書架，曆年的報紙、文獻、資料......塞的滿滿當當。

她洗好了澡，坐在窗前，用浴巾擦着滴水的長發。窗外零星燈光，深藍色的天空褪去了黑暗的外衣，蒙上一層冬日冰霜。

“要下雪了。”她喃喃自語。

伸出一隻手在白闆上畫出今天事項，她披着半幹的長發，若有所思的站着。

鈴——鬧鐘響了。

秦靈韻麻利地換上一件紅色毛衣，套上緊身加絨褲。

出了樓道，她忍不住跺起腳，“好冷。”

一輛銀灰色八手奧拓靜靜停在樓下，秦靈韻驚訝，“怎麼是你，媛媽呢？”

一襲灰色毛茸大衣，修飾筆挺身姿，一塵不染的警服并不顯臃腫，反而襯得他那張剛毅的臉略顯淡然。桃花眼下移，落在她滴着水滴的濕發上。

秦靈韻拉開車門，“不是定好媛媽來接我嗎？他人呢？”

周天明坐進車裡，裡面打了很久的暖氣，兩側的窗戶蒙上一層厚重的水汽。

淩晨3點半，他的手機響起，李洛垣在電話那邊，“周天明警官，台裡緊急派我去外地出景，我已經在火車上了。拜托你今天去接一趟靈韻，一定要停在她家樓下，地址我等會兒發給你。”

李洛垣的聲音伴随着火車的嘈雜聲，周天明迷迷糊糊地答應下來。

叮——短信來了，沒睡醒的眼睛睜不開，“北陽市蓮花南區銀都路......”

這裡是？隔壁？

他沒想到，秦靈韻就住在他隔壁小區，中間隔了一條街。每次出門他要走北門，而秦靈韻的小區門開向南面，所以他們兩個從來沒有遇到過。

秦靈韻素面朝天，依舊是微圓小臉，車子開的平穩，她開始化起妝。

“今天早晨我有條氣象新聞外景要出，你們呢？搜查令今天能下來嗎？什麼時間去查楊偉子的房子？”

水滴順着發梢滴落到他手臂上，“下午吧，得先去趙文麗那裡......你的專訪寫得怎樣樣了？”

塗好口紅，臉上有了氣色，“我的周大警官，你們破了案，我才有的寫啊？”

周天明止不住揚起嘴唇，“你相信我會破案嗎？”

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秦靈韻下了車，“下午要來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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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子名下的房子位于市中心，屬于夫妻公共财産，要想查必須得通知趙文麗。

隻過了一夜，她似乎憔悴了許多，“你說他有個房子？”驚訝的口吻。

“我可以一起過去嗎？”

劉碳濤拒絕了她，“趙女士，不可以，這間房子我們目前需要查封。案件結束後，您可以取回您的财産。”

房子一梯一戶，方正的戶型，一進屋，一股灰塵味撲面而來，看上去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房間裝修十分豪華，家具都是奢侈品牌。

秦靈韻學刑警的樣子穿好無塵鞋套，戴上口罩手套後，進入了房間。

房子是三室一廳兩衛的格局，推開房間門，裡面的情形震驚了所有人。

窗簾隔絕光線，裡面黑成一片，黑紅的牆壁，各式器具......秦靈韻低呼一聲，“這些是什麼？”

一整面牆的皮鞭，鈴铛，耳朵，尾巴......能吊起來一個人的吊線，手術台樣的桌面，可以捆住手腳的.....

按動牆上的開關，迷離的光線投射下來，更顯得這些器具詭異。

關掉射燈，屋内被紫外線充盈，沒有血迹，但卻有大量的，奇怪白痕......

最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兩間卧室一間開了一道玻璃窗，從主卧看過去是一面鏡子，而從次卧看過來卻是透明的。

也就是說，有人會在隔壁觀看主卧裡面進行的......

秦靈韻站在玻璃面前，看到對面的物檢科，化驗科警員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抓了一下周天明的胳膊，“楊偉子這是個純變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