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袁夢雪有些急切地放下杯錾,“老袁是地方上來的,不是北陽本地體制内的,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很不容易。晨南區是後起的新區,百廢待興,北陽近五年的發展重心都在這個區上。我聽說,原先這個區長的位置是給晨南區系統裡副區長張亞光的,老區長調走後,按理來說應提拔張亞光上位。沒想到老袁得到了這個職位。”
“張亞光繼續做老袁的一把手。老袁回來總跟我抱怨,他是新人,是外來的,張亞光處處針對他。不僅私下給他使絆子,還拉攏他人。有幾個外商投資的大生意,都被張亞光攪黃了,改投了其他區。”
“晨南區本來政績卓越,被這麼一整,一落千丈。老袁自然也免不了被問責,”
“有好幾次在飯桌上,老袁提到張亞光的時候,氣得飯都吃不下,還生氣砸了碗筷。”
權利之争嗎?至于殺人剖心嗎?
周天明在紙上寫上了張亞光的名字,還在後面打了個問号。
又問了一些關于袁潮的日常後,周天明他們離開了高山流水茶室。
據袁夢雪的口中所述,袁潮這個人本性純良,不擅與人争辯,是個踏實實在的老好人,一路坐到晨南區區長的位置,也不光隻靠袁家的财力和人脈,自己本身也是有實力的。他做事穩妥,為百姓謀福祉,是個清廉如水的好官。
“好官?”秦靈韻靠在椅背上,“好官能買得起這麼奢華的公寓,還能包得起......”她停住話頭。
周稚童和袁潮的關系可以說一目了然,那間公寓的用處也不言而喻,就是用來偷歡的秘密之地,袁夢雪也應該清楚自己丈夫,從剛剛的談話中可以聽出,她對他的婚外情事避如蛇蠍,隻談論可能謀害她丈夫的推論。
區長被人謀害剖心,死在包養的情人床上。多麼勁爆的标題,多麼勁爆的新聞。
不過從那間茶室出來後,秦靈韻的大腦暈暈的,總覺得有些怪異。難道是她這隻野豬吃不了人類的細糠,聞不慣茶室的熏香?
“下一步怎麼辦?”
“既然袁夢雪提到了一直和袁潮作對的張亞光,明天我們去找他碰碰運氣。”
“明天!啊!痛痛痛......”身體幅度過大,一下子就撞到中間的後視鏡上,秦靈韻一邊揉着發痛的地方,紅着臉喊道,“明天我去不了诶。”
勾起一抹笑,他有心逗她,“為什麼啊?為什麼你去不了啊?”
秦靈韻錘他,“明天!我要!上電視!報新聞!”
周天明當然記得,某些人在他耳邊念來念去,都快念出繭子了,“知道了,秦大明星記者,明天我們會記得看的,快上樓吧!”
待秦靈韻歡欣鼓舞一溜煙跑回樓上,周天明才調轉車頭,向市刑警大隊開去。一直坐在後面一言不發的朱南,突然探出半個身子,貼在駕駛位邊上,“某人好像在戀愛哦!”吓得他耳尖一瞬間竄紅。
“吓死我了!你......”
他都忘了,車上還有個朱南。
目睹了全程的朱南捉弄他的目的達到,一臉壞笑,“明兒啊,你說說你,你喜歡誰不好,怎麼喜歡别人的未婚妻呢!多麼不道德的事,多麼惡劣的行徑,多麼危險的故事,多麼刺激的行為!”
......
周天明真想停下車,把他扔進雪堆裡。
兩個人在路邊停了下來,還好是常常在刑警隊邊上擺攤的攤主,看到他們兩個人穿着警服沒有吓跑,淡定地問他們兩個吃些什麼?
“我要三個大份的甘梅地瓜條,多放甘梅粉。”
“我要一斤炸雞柳,老闆,還是買一斤送半斤嗎?”
老闆回答道,“雞柳不送,雞叉送。”“那再來一斤雞叉。”“好嘞。”
兩個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上,飽餐了一頓。
“你有沒有覺得袁夢雪有些古怪。”朱南丢了一條雞柳進嘴裡。
“......”周天明沒有回答,沉默的吃着手中的甘梅地瓜條。
“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香氣,我今天一直在聞,完全想不到那是一種什麼味道,有點像寺廟燒的香?”
周天明已經吃光了手中的薯條,丢掉垃圾桶裡,“走,回警局,今晚還有非常重要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