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裡找到這個的?”
“......這是,陂噬神。”
陂噬神?
十足十的邪神。從外國傳入國内,結合了當地的神話色彩,包裝後變成了更為邪惡的神。
最開始隻需要剖心獻祭,逐漸演變成用五髒獻祭,可打開聖殿之門,獲得無窮盡的财富。
“什麼?!”
秦靈韻吓了一跳,電話從手中脫落,一雙手在她半腰處伸出,接住了掉落的手機。
“您好,關于這個陂噬神你還知道更多嗎?”
“這位是......?”
秦靈韻趕緊搶了回來,按開了免提鍵,“他是......我的......朋友。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請你告訴我們你知道的全部。”
張喜避開嘈雜的人群,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有一次出神婆時,那家人家裡就擺着這種金像。養這個神非常費錢,不僅要用全金打造金身,還要不停拿五髒祭神,豬啊牛啊羊啊這些。最有效力的還是人心......”他壓低聲音。
“你知道的,我出神婆的,對這些比較敏感,我的确在那家感受到一股很邪的力量,龐大到我在他面前,就如同一顆砂礫,它輕而易舉就能碾碎我。”
陂噬神?邪神?
等等,短短一天時間,接收到的信息差太大,秦靈韻的腦瓜容量太小,硬件配置過低,處理不了這麼大的内核。要不,她躲到角落裡,試着召喚一下谛聽?
拜托她在想什麼?谛聽隻在小時候送她那份大禮時出現過一次,夢中見過幾次,它把自己的頭發當繩子,綁起來抓着玩。她那裡會什麼召喚谛聽之術啊?它又不是它的召喚獸,替她斬妖除魔的。
秦靈韻甩了甩頭,把腦中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謝謝你張喜,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真的嗎?什麼時候?”
......明明隻是客套,他怎麼追問起來了?秦靈韻語塞,隻好随便說了個日期,“當然了,這周六怎麼樣?”反正距離周六還有五天,到時候再想辦法推托掉。
“好。不見不散。”
挂了電話的秦靈韻長舒一口氣,完全忘記自己身邊還有兩個人。周天明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嘴角勾起,笑容三分涼薄五分不屑七分難看八分恐怖,反正就是怎麼看怎麼危險。吓得她縮起脖子。
不對啊,她心虛什麼?明明是她想幫忙查清真相,才打了這個電話的。要不是因為這個,她能好端端的答應請對方吃飯嗎?那可是周末啊!是打工人休養生息最好的時光啊!
想到這她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不過這通電話對于這起命案來說,有着極其關鍵的重要性,這個陂噬神教,十分神秘,要不是張喜碰巧見到過,恐怕他們還像無頭蒼蠅一般找不到方向。
既如此,案件抽絲剝繭,終于窺見了陰影深處的端倪。
袁潮,袁夢雪,還有整個袁家,都受這個陂噬神教的迫害,奉邪教為神明,這一切就都可以說得通了。
唯一解不開的問題是,殺害袁潮這件事,又和張亞光、王實有關嗎?還有——
周天明一直沒有排除在外的房永勝。
是時候去再會會袁夢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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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裡召開代表會議,北陽市電視台派出大量記者跟訪,剩餘的人既要完成自己手頭上的任務,還要替同事幹活。于是這幾日台裡忙得團團轉,一片哀嚎。
秦靈韻也是忙得頭昏腦漲,腳不沾地,三天時間就睡了十個小時,一睜眼就是寫稿子,背稿子。早上還在城南,晚上就到了城北,半夜還要回台裡。她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地,兩眼一睜就是幹。
于是在那個深夜踏進小區時,面前的路燈突然熄滅,身體也飄到了半空中。她以為自己終于為工作奉獻了靈魂,如今閻王來索她的命來了,隻不過能不能讓她先回趟家啊?早上走得匆忙,空調忘記關了,一直開下去,電費可是自動扣款的,她會破産的混蛋!
直到被塞進後備箱,胳膊一樣粗的繩子捆在麻袋外面,一雙粗糙的手伸進來,往她嘴裡綁了根繩子,貼上一圈又一圈的膠帶,勒得她嘴角都要裂開了,她才反應過來,她沒死。
這他媽是綁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