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架了,在家樓下,查監控,救我。”
信件疊起收入信封中,向空中飄去的動畫閃爍了幾下,還好信号是滿格的,屏幕掙紮幾下,熄了屏,畫面黑掉前,幾個碩大的字留在屏幕上:“短信已發送。”還好,趕在沒電前發了出去,她的心放回了肚子中。剩餘的,就要靠她自救了。
擺在她面前的有幾個問題:
一,這些人抓她來是為了什麼?為錢還好說,至少他們沒拿到錢之前,不會殺她滅口,她還有足夠的時間,撐到周天明來救她。
二,這裡是哪裡?被綁在後備箱裡時,她試着用數數的方式估算時間,不過她的大腦缺氧,腦子一片混沌,數來數去陷入空白,估算的不準。差不多距離她家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還是兩個小時?
三,綁匪有多少人?貿然逃離這裡的話,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她呢?他們有武器嗎?會有槍嗎?
她小心地撕開窗戶底層的紙,蹲下身子從撕開的一角往外望,外面的月光很亮,亮到足夠她看清。她似乎處在一棟建築的二層,距離地面有6-7米的高度。一般普通的樓房挑高也就三米,能達到這個高度的——
“是工廠!”
這是一座工廠!
本來她還想從窗戶出去,借着房子外面的管道,不管怎麼樣,先逃出去再說。但是這個高度......她還沒被解救呢,就會摔得斷胳膊斷腿。否掉這個逃脫方法,剩下的就是......
按兵不動。
她隻能選擇按兵不動。在沒有後背援軍隊友,也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有多少武器,是不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情況下,貿然硬剛,無異于送入虎口。而且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綁架了自己。
秦靈韻撿起地上的繩子,把被自己咬斷的地方打了個結,重新綁到手腕處,沒有系結,用兩掌抓住末端,看起來是綁上的,實際兩手一松就掉下去了。重新坐進麻袋裡,扭了扭提到下巴處,為了逼真,身子平倒在地上。
結果剛剛做完這一切,門口就傳來了動靜,她的心髒瘋狂跳動,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裡。來人沒有說話,站在門口,似乎在掃視她,嘴裡嚼着槟榔,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
“是這女的嗎?”
“狗子在醫院見過她好幾次了,就是她。”
“東家讓我們把她抓來,不是要?”
“要殺帶廁所殺去,省着到處都是血。”
“先把她帶去樓下,東家要見她。對了,把眼睛遮上。”
幾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粗糙的雙手擦過她雪白的肌膚,倒刺勾進她烏黑的發中,揪起她的頭發像小雞一樣提起來,拿一塊臭氣熏天的布,捆住了她的眼睛。
若說一開始她還抱着希望,對方隻是普通的綁匪,抓她要求贖金。在聽清楚他們話中“醫院”“狗子”“殺”的幾個字眼後,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根本不是一般綁匪,是一幫會殺人的、亡命之徒。抓她來也不是為了别的,他們的确想要她的命。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判,她奶奶的!
不過,他們口中提到的東家?
他們不是主謀,這個東家才是。而這個所謂的東家,是因為醫院——周稚童——塞納河畔這件命案才盯上她的?秦靈韻立刻決定,她不能現在反抗,至少再見到這個東家之前,她不會死。而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買她的命。
或許,正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