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梁景淮一走,坐在窗邊吃蛋糕的林雨竹就笑得前俯後仰的,她豎起大拇指,“姐們,你效率挺高嘛,帥哥的手摸起來什麼感覺?”
葉落櫻瞪她,我咋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還來不及感受麼。
“挺好的。”葉落櫻一本正經的,“下次換個地摸。”
林雨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了。
要比不要臉,她可比不過葉落櫻。
葉落櫻拿出兩個玻璃杯分别做了兩百香果杯檸檬水,插上吸管端到了林雨竹的桌子上。
酸酸甜甜的檸檬水帶着百香果特有的香味,芳香怡人。看着窗外山花盛開,簡直神仙日子。
葉落櫻在林雨竹對面坐下,“你舅舅找你什麼事呢?”
“放心吧,不會給你漲房租的。現在景區蕭條都鬧着降房租呢。”林雨竹放下杯子,“對了,聽說已經在重查尼姑庵的失火案了,到時候大案一破雲山必風生水起,那重現當年繁華就指日可待了。到時候你成了富婆可别忘了我啊。”
喝着檸檬水的葉落櫻瞪了她一眼,“好嘞,單手開法拉利帶你兜風。”
說完葉落櫻又重新看向窗外,整個一副懶洋洋的連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
林雨竹看了看葉落櫻又看向身後桌上的青色布袋,她拿過來打開看了看猶豫開口。“櫻花兒,這是你~,雪禅師太給你的。”
葉落櫻瞬時回頭看過來語氣都變了,“誰要她的東西。”
忽地,她眼神一變又補了一句,“去年那場大火怎麼就沒燒死她呢。”
林雨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她跟葉落櫻是大學同學。葉落櫻表面看着大喇喇的,實際上有很多秘密。
而且她從不跟人說,就比如尼姑庵的張雪禅師太其實是她媽媽的事。
葉落櫻來到這雲山好幾個月後,林雨竹才知道這回事,還是張雪禅主動找她聊的。
林雨竹因此也明白了葉落櫻當初為啥那麼堅決地要來這偏僻的雲山開店了。
“她畢竟是你媽媽。”林雨竹小心翼翼的,“你不要這樣說,哪有媽媽不愛孩子的。”
“我媽早死了。”葉落櫻把桌上的蛋糕紙杯用力一捏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你又沒經曆過,你知道什麼。”
林雨竹不知道葉落櫻跟張雪禅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此時的葉落櫻紅着眼,嘴唇微微顫抖,跟匹暴怒的狼似的。
林雨竹沒見過葉落櫻這個樣子,她顫顫巍巍地拉了下葉落櫻的手。“我以後不提了,你别生氣了。”
葉落櫻起身凳子一拉去了卧室,關上房門雙手叉腰轉了一圈後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葉落櫻清楚地記得,8歲那年,她媽媽張雪禅趁着夜黑天高偷偷摸摸就要走。葉落櫻發現後赤着腳追到村口抱着張雪禅的腿不松手,張雪禅用力一推把她推到了旁邊的池塘裡。
可她看了眼水塘裡掙紮人後轉身就走了。
此後的兩年,葉落櫻親眼看着她的爸爸越來越憔悴越來越消瘦,越發的沉默寡言。
10歲那年,爸爸南下去找媽媽了。可是再也沒了張雪禅的音信,就連爸爸也沒回來了。
12歲時,确認爸爸失蹤,從此她成了孤兒。
葉落櫻一會在奶奶家待幾天,一會在姑姑家待幾天,一會又去大伯家待幾天。
村裡人嘲笑她是沒爹娘的孩子,說她是野種,還說她媽媽就是跟野男人跑了。
葉落櫻扯過被子擦了擦眼睛。
她在這雲山,看朝霞看夕陽。
等春日山花紅,等冬雪雪飄。
最重要的,
等張雪禅死!
林雨竹知道葉落櫻的生活過得挺難的,初中開始靠寒暑打工以及學校的一些貧困補貼才完成學業。
但是葉落櫻心胸大度,為人直爽仗義,大家都愛跟她玩。
林雨竹就特别喜歡跟着葉落櫻,因為跟着她感覺特開心又有安全感。
今日份應景的櫻花小蛋糕很快就賣完了,下午三點開始就沒人了。林雨竹關好店門看到卧室床上的人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林雨竹知道葉落櫻沒有睡着,因為她的作息時間很規律。
林雨竹收好東西,準備下山回學校了。“櫻花兒,我下午6點要開會,我先回去了。”
林雨竹很喜歡雲山,這雲山之巅,天氣好時像是一伸手就能摸到雲朵。這裡空曠而純淨,其實比别處安全許多,甚至出門都可以不用鎖門的。
所以,林雨竹一點都不擔心葉落櫻長期一個人待在這木屋。她甚至還羨慕,畢竟人少的地方勾心鬥角都缺人。
葉落櫻确實沒睡着,她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也很少玩手機。閑時基本就是翻翻雜志,或躺着發呆。
躺着呆了一陣,葉落櫻起身找手機,翻來翻去老半天才在抽屜的角落裡找到。
一摁開不了機了,又沒電了。葉落櫻插上電開機,信息便彈了出來。
【小竹子:今天的貨架基本清空了,你起來再檢查一下。】
【小竹子:對了,明天九點記得去雲山賓館301送咖啡。】
【小竹子:還有,雲山賓館的老闆娘訂了一個蛋糕,我已用标簽紙寫好貼在冰櫃上了。】
葉落櫻坐起來撈了撈頭發,每天早上起床她就會穿戴齊整盤起頭發。做完當日的甜品時,她便會洗個澡換身休閑的衣服,頭發便也随意。
葉落櫻調整了一下情緒,轉了轉手機後給林雨竹回信息。
【櫻花兒:知道了。】
【櫻花兒:上午的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