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到了作息時間,明明渾身疲憊可葉落櫻就是睡不着。
也就一個白天的時間,葉落櫻卻感覺今天好長好長,而她想得好遠好遠。
葉落櫻攤在床上,感覺好累呀。
可偏偏晚上還噩夢連連。
夢裡,8歲的葉落櫻正在房間寫作業,母親張雪禅帶着個男人進來後就趕她。“到門口去,站那别跑,要是你那個死鬼爹回來了就趕緊敲門……”
葉落櫻蹲在地上玩螞蟻,聽着裡面嬉笑怒罵還有其他不堪入耳的聲音。
沒一會,父親葉盛澤回來了。他似乎心情不錯,擡手摸了摸葉落櫻的頭,“傻站這幹嘛,找小夥伴玩去呀。”
這時裡面傳出一聲異響,葉盛澤手僵在半空,瞬間變了臉色。
同時僵住的還有葉落櫻,她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愣了一瞬,葉盛澤像往日一樣轉身走了,沒想到的是以前每次看到這情景就走的父親,今天突然又氣勢洶洶地折返回來了。
就在葉落櫻要敲門提醒裡面那對狗男女時,被父親一把推到了地上。葉盛澤沖進去後,裡面瞬間亂成了一團。
男人光着上身走了,葉盛澤也走了,留下張雪禅在裡面哭。
這種情況葉落櫻經曆多次,可是發生這麼劇烈打鬥的還是第一次。葉落櫻走進房間忐忑不安地看着床上蓬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母親。
母親哭了一陣突然下床一把揪住了葉落櫻的頭發,用力地把她的頭往牆上撞。
……
葉落櫻腿一蹬,醒了,醒來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窗外天微亮,葉落櫻看了下手機,才四點多。
可她再也睡不着了,葉落櫻回憶了一下那個夢。其實不是夢,她小時候經曆過很多很多次這種情景。
小時候其實不太明白,比如他父親葉盛澤有時看她滿眼嫌惡,有時又挺和藹。但和藹的時間實在太少。
後來她才知道,那人那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直到現在葉落櫻依然不明白,葉盛澤與張雪禅之間究竟是何關系。為什麼葉盛澤能容忍張雪禅帶男人回家,而且他還會故意避開?
為什麼葉盛澤明知道葉落櫻不是他親生的卻還願意養她?
為什麼張雪禅跟人私奔後,葉盛澤要苦尋多年,最後把命都丢了?
葉落櫻坐在床上往後撈了把頭發,窗外天色大亮,山頂的誦經聲已響起。葉落櫻愣了一瞬後穿好衣服打算回甜品屋了。
走到門邊一拉門葉落櫻手一頓,她突然想起來她昨晚跟梁景淮發生了争執。葉落櫻探出門縫看到對面大門緊閉,一派平靜她才出去。
但細一想,其實他們之間好像也沒發生啥,但葉落櫻就是不想見到梁景淮了。
忙碌一上午,葉落櫻回到卧室換衣服。林雨竹許久沒來,而她也許久沒在這睡了,卧室亂成了一團。
葉落櫻在床沿坐下,把散亂一床的雜志一本一本疊好。
床鋪整理完畢,葉落櫻靈光一現,想着還是搬回來住吧。
楊一凡這個危險解除了,那至少暫時是安全的。再說了,金屋銀屋還不如自己的木屋舒坦呢。
而且在雲山賓館與梁景淮相鄰,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才不想見他。
對,就這麼決定了。
下午沒客人後葉落櫻就去找小甜妞了,兩人玩了會葉落櫻就找張青去了。
“青姐,我打算搬回小木屋了,方便一些。”葉落櫻挽着張青的胳膊,“不過,我還是每天會來找你找小甜妞玩的。”
住哪也不如住自己家自在,張青自然明白。“行,房間反正閑着,你想過來就随時來。有事就打我電話。”
葉落櫻當天就把東西搬回了小木屋,晚上,葉落櫻躺在床上翻着她那些許久未看的毫無營養的雜志,悠哉悠哉自在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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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然提着夜宵吹着口哨走到三樓樓梯口看了看西邊大門緊閉,又看了看東邊敞開的大門。
案子進展順利,張浩然心情格外好,他又按耐不住了,“老大,昨天你們~約會去了?”
坐在辦公椅上的梁景淮擡頭撇他一眼,“又想寫檢讨了?”
張浩然八卦之心正上頭,才不怕威脅呢。他看了眼走廊的對面像是自言自語,“賓館人多眼雜,還是小木屋獨門獨戶适合約會。”
梁景淮不明所以,“你叽叽咕咕到底在說什麼?”
張浩然,“我下午看見葉落櫻在搬東西,她說搬回小木屋住了,不就是方便你們……”
梁景淮愣了愣,搬走了?
躲着他?
難怪他總感覺周邊靜悄悄的了,梁景淮每天上下樓經過樓梯口都習慣性地站在那聽一會裡面傳來的葉落櫻與小甜妞的嬉鬧聲。
有時像是産生了幻覺,好像有聲音傳來,但一直大門緊閉。細一聽,其實什麼聲音都沒有。
接着幾天梁景淮都再沒碰到葉落櫻,而且無論是早上還是傍晚,他在山頂葉落櫻常去的櫻花林也沒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