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月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之前陪付青青參加過一個科技比賽,因為說隻是名單上缺人又不用幹活她就答應了。
結果正式開始後突然改規則,說團隊裡的每個人都要上台介紹作品然後回答問題,為的就是防止有關系戶挂名然後混獎。
然後關系戶沒逮到,逮到宋驚月這個無辜路人了。
她不是學這個領域的,對那些東西是一竅不通,哪怕付青青已經竭力給她押題,準備了幾個常用的回答。
但最後還是被一位男教授的提問難到。
當時還隻是一輪比賽,并不是衆目睽睽之下的提問,但那時候在隻有幾位評委的小房間裡宋驚月還是露怯了。
雖然出來後大家都安慰她答不上來很正常,哪怕是團隊負責人上去也不一定能回答得完美無缺。
但宋驚月還是委屈到躲在角落裡偷偷哭。
明明她也沒想來混獎,隻是幫朋友填個大名單而已。但那個男教授有點嚴厲的語氣在她聽來卻仿佛是責怪她來劃水一樣。
那時她也剛進大學,心境還和沒完全脫離敏感脆弱的青春期,一下被打擊到了委屈得不行。
哭隻是為了宣洩情緒,不過哭完之後宋驚月就是滿腔憤懑了。
然後在下面的比賽裡她對他是怎麼看怎麼不爽,偶爾面對他的下場指導時也是冷着一張臉站在最後,很幼稚地不看他。
現在想來屬實是很窩囊地小發脾氣了。
畢竟他确實隻是按規矩提問和點評,到最後即使看出她是個半吊子也沒有當場戳穿,隻是語氣有點失望。
那名男教授,好像就叫周青柏吧?
坐在最後排看不大清人臉,宋驚月眯起眼睛探頭,想看看是不是那個記憶裡那個讨人厭的面孔。
黑框眼鏡對了,這個筆挺的身材也對了,還有眼尾的小痣……
哎?
宋驚月還想驚訝自己怎麼就突然能看清人臉上的小痣了,等一股清冽的竹香靠近傳來她才發現周青柏已經走下來到他們的面前。
“今天可能會有領導随機巡查,最後一排要空出來給他們聽課,你們坐到前面去吧。”周青柏語氣平和,雖是和他們兩人說話更多的卻是看向路擇鳴。
路擇鳴笑得很燦爛,語氣稔熟像是兩人關系很好:“好啊。不過老師你怎麼來上這節課了,你不是最近要忙着講座嗎?”
周青柏無奈一笑:“又沒好好聽?我剛才不是解釋了嗎,我表姐有事幫她代課而已。”
上課鈴聲響起,路擇鳴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幫宋驚月拿好包牽着她坐到第一排。
“你們很熟?”被那張讨人厭的臉沖擊到,坐下後宋驚月還沒回過神,忍不住問道。
路擇鳴理所當然:“對啊,上次比賽完我們就熟起來了,後面的競賽他還是我指導老師呢。”
宋驚月一頓,依稀想起來他們遺憾止步後付青青無意間提過一嘴最後的冠軍,好像團隊負責人就是姓路的。
……這世界真小。
宋驚月沒心情和路擇鳴親昵了,一聽到周青柏在台上清冽的聲音就煩。
“……接下來随機點名。”周青柏垂下眼睫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不知道問了什麼問題,在宋驚月還在神遊的時候就突然聽見要随機抽人回答問題。
“他問什……”宋驚月還沒來得及問路擇鳴,就看到台前屏幕上赫然顯示齊濯兩個大字。
宋驚月頓時驚愕在原地。
等等,這不是她們的專業課嗎,齊濯為什麼會在點人的系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