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的不是很安穩,嘴裡在念着什麼,秦屹川擡手抹去她眼尾的濕潤,把耳朵湊到晏甯唇邊,沒能捕捉到準确字詞,反而因為湊的太近,耳朵蹭到紅潤的嘴唇,讓周身才降下去的溫度又死灰複燃。
他垂眸盯着那兩片紅潤的軟肉,還在回味剛才的美妙。
男人掖好被子,輕輕帶上門退出晏甯卧室。
浴室鏡前,秦屹川解開襯衫紐扣,看着鏡中自臉頰到胸口前的紅痕許久,才壓抑不住的從喉嚨中發出悶笑。白皮隻是輕輕刮蹭也會留下特别明顯的痕迹。
啪!
他擡手猛地扇自己一耳光,修長粗壯的手指順着痕迹用力碾過,指尖在冷白皮上拖出細長血絲。
鏡中的男人笑得愈發得意。
睡夢中晏甯被小腹劇烈拉扯的下墜感驚醒,從深度睡眠中直接痛醒人還是迷糊的,晏甯縮成一團,腦子暈乎乎加載半晌才感覺到身下有一股熱流。
指尖慢半拍的觸摸到一片黏膩,她按開床頭燈,血迹已在床單上洇開。
青春期起晏甯就一直月經不調,還會痛經,去多家醫院檢查過,器官和内分泌系統都沒問題,最後醫生還是懷疑心理因素導緻的。
因為沒辦法預測什麼時候來月經,晏甯也沒辦法提前服用布洛芬止痛。
就像現在,等她從睡夢中驚醒就已經痛到渾身發.抖。子.宮仿佛被大力擰轉的毛巾,寒氣從骨子縫裡往外鑽,蠶絲被也毫無作用,晏甯顫.抖着去夠床頭櫃的手機,指尖發麻的按下撥号鍵。
“小初,怎麼了?”
強光刺進視網膜時,晏甯正弓着背幹嘔。
劇痛中她被摟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來人似乎想掀開睡裙裙擺。盡管眼前已經全是黑點,她還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壓住對方的手。
“别……”
可惜小腹深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沒辦法說完整句話。
“小初,是我,不要怕。”秦屹川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穿過耳鳴到達晏甯耳畔。
眼前的黑色斑塊急速擴張吞沒光亮,下腹持續翻江倒海的絞痛,腸胃也開始快速痙攣,晏甯失去最後一絲壓抑的力氣,一股酸水自喉嚨深處湧出來。
每次痛經導緻暈厥,大腦都會釋放内啡肽去安撫軀體。
一覺睡醒,晏甯的心情異常舒暢,隻是裹着被子翻身時,才察覺到寝具的變化。
背後有熱源靠近,晏甯被一雙強壯的手臂纏緊。
她緩慢回頭,秦屹川還在睡熟中,一個淺淺的巴掌印從男人側臉一路往下,交錯紅印直到胸.前才逐漸消散。
昨晚的記憶如倒帶的膠片閃現,晏甯花了好幾分鐘消化完眼前的一切。
環在腰間的手臂持續收緊,溫度略高的掌心捂在小腹位置,偶有吐息拂過晏甯發絲帶來一絲癢意。
戒備心隻冒出一瞬就被鋪天蓋地的踏實暖意壓過,晏甯臉頰發燙,抱着所剩無幾的羞.恥心又沉入黑暗。
當兩個人能夠坦然面對彼此最不堪的一面,依然能心中毫無芥蒂,那大概就是愛情最真實的模樣。
此時洗衣房在清潔帶血的床單,新的席夢思在來的路上。而被她吐了一身,還給自己換了安睡褲的男人正在玄關處打領帶,晏甯不清楚其他同居情侶的日常是如何面對私密窘境,但她一想到秦屹川昨晚上做的一切就沒辦法直視對方。
好在這人足夠體貼,一覺睡醒自覺要去公司。
“姜茶在恒溫壺裡,一會兒阿姨送飯上來。”難得這人沒說任何多餘的情話,轉身拿上手提包要走。
臉上那半個巴掌印和連篇的紅痕還是很紮眼,晏甯忍不住提議拿粉底遮一遮,卻被他一口回絕。
“公司的同事都專心工作,沒人管這些,你放心吧,我今天都會把襯衣系到最上面一顆的,不會有人注意的。”
晏甯對秦屹川這話表示狐疑,很是擔心自己在衆人心目中的形象。
但放大男人從辦公室發回來的自拍照,晏甯還是忍不住咽口水。
系到頂的襯衣緊緊貼着脖子皮膚,紅痕就這麼被突兀的截斷,莫名其妙的禁欲感更讓人浮想聯翩。
叫我唐大人:「想必各位都看到了吧。」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何止看到了,簡直離譜。」
今天甲方暴斃了嗎:「沒想到晏小姐看着溫溫柔柔的,下手這麼黑。」
秦總頭号舔狗:「秦總領口開這麼低,為什麼不去擦邊?」
今天甲方暴斃了嗎:「我甚至能看出秦總眼裡的含義,我第一次這麼懂這個男人。」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是,滿臉都寫着我有老婆你們這群單身狗。」
叫我唐大人:「誰能想到YN的CEO居然是個M。」
程總頭号舔狗:「我現在轉投程總還來得及嗎?其實程總也挺好的。」
叫我唐大人:「諸位稍安勿躁,剛才我去和秦總彙報工作進度,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一下,臉上的巴掌印應該是秦總自己扇的。」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
今天甲方暴斃了嗎:「??」
程總頭号舔狗:「!!!」
叫我唐大人:「我和晏甯近距離接觸過,她的手沒這麼大,破案了。」
程總頭号舔狗:「那你能看看秦總膝蓋有淤青嗎?」
叫我唐大人:「不能,但是秦總對着晏甯下跪扇自己耳光,也不是不可能。」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那怎麼打到胸口上的?算了,不關心兩口子的私事,此案完結。」
叫我唐大人:「程總剛才進去啧了好幾句才開始說正事,秦總肉眼可見更高興了,大家有什麼需要秦總擦屁.股的破事都趕緊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