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溫淳感到臉上癢癢的,有什麼東西不斷滴落到鼻子上,她像是睡了很久,在意識歸位的那一刻,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她伸手抹了下臉上的液體,下意識以為是天花闆漏水了。緩緩睜開眼睛後,雙眼逐漸重新聚焦,周圍的環境也随之映入眼底。
下一秒,溫淳睜大了雙眼,猛地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
現在是晚上,她躺在一個髒亂的小巷子裡,周圍是散落的垃圾和雜亂擺放的垃圾桶,再往遠處看去,能看到一些建築的零星燈光,細小的雨滴從空中落下,砸到地上的垃圾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溫淳從地上坐起身,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幾張廢紙殼子上的,她忍不住皺了皺眉,身邊的環境給她一種說不出的陌生和怪異之感。
她努力去回憶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她應該是在實驗室中拆解一個複雜的仿生體,但就在她即将取出心髒之時,劇烈的爆炸沖擊波将她的身體帶飛。
爆炸瞬間身體被扯碎的痛感湧入腦海,溫淳身體不由得顫抖一下。
所以她現在是死了呢,還是活着?
“你醒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把溫淳吓了一跳,她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看向後面。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從陰影中走出來,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頂着一頭雞窩發,身上還背了一捆碼放整齊的紙殼子。小男孩指了指溫淳腳邊,問道:“這廢紙殼可以給我嗎?”
溫淳有些懵,但還是向旁邊移了幾步讓出了位置,小男孩迅速拾起地上的紙殼子。
在小男孩蹲在地上重新碼放自己的戰利品時,溫淳湊過去,微微彎腰,夾出一個溫柔的聲音問道:“小朋友,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小男孩擡起頭:“你要問路?5聯币。”
“聯币是什麼?”
小男孩:“當然是錢啊!”
溫淳嘴角抽了抽,這什麼地方如此民風淳樸,問個路都要付錢。
她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說完,她便朝着巷子口的亮光處走去,決定先自己去探索一番。
小男孩見生意要黃,趕緊将捆好的紙殼甩上肩頭,然後小跑幾步追上了溫淳,他道:“給你打個折吧,4聯币?3聯币也行。”
溫淳不為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錢,但是問路這種冤枉錢她花不了一點。
走出陰暗的小巷子,一條明亮熱鬧的街道橫在她面前,路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隻是這裡的人都好樸素啊,沒人佩戴炫酷的義體,甚至連年輕人都衣着正常,幾乎沒人将頭發染成紅黃藍綠那種紮眼的顔色。
溫淳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這一切。
眼前這條街上有幾家商鋪還開着,她對面便是一家酒吧,酒吧門口五顔六色的燈光随着音樂閃動,但是呈現的視覺效果很一般。
蒙蒙細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但好在也沒變大,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味道,濕漉漉的地面倒映着建築與燈光,陌生的感覺逐漸加重,一瞬間溫淳有些恍惚,她究竟身在何處?
這應該不是全息遊戲,因為畫面和感覺都太逼真了,政府出過法案,全息遊戲進行過程中要讓玩家明确感知到自己在遊戲中,這是為了防止遊戲過于逼真導緻玩家對現實和虛拟産生錯亂,況且她眼前也沒有系統的操作面闆。
察覺到頭發有些濕了,溫淳随手将身上那件黑色帽衫的帽子罩在了頭上。
小男孩一直跟在她後面,見她站着不動,又湊上前繼續推銷:“你如果找不到路,我可以幫你,這一帶我很熟的。”
“不用了。”溫淳直接拒絕,然後沿着右手邊看上去更繁華的一側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遇到一家生意還不錯的小酒館,透過酒館的玻璃門,能看到裡面略顯破舊的木質吧台,吧台旁邊坐了幾個喝酒聊天的人,吧台的後上方挂了一台老舊款電視,電視上似乎正在播放新聞,但是距離太遠,不太能看清上面的字。
溫淳駐足,被那台堪稱是古董的電視機吸引了注意,随後她推開了酒館的門,溫暖的空氣夾雜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屋子裡的人大多在喝酒聊天,沒人注意到她這樣一位普通的客人。
她走到吧台旁,身體前傾靠在吧台上,擡着頭觀看電視上播報的新聞。
穿着一身黑色的新聞主播神情憤怒地在說些什麼,但是酒館裡很吵鬧,她根本聽不清,無奈隻能去讀下面滾動的字幕。
【逸風城防禦系統遭到來自防衛軍空間站炸|彈襲擊,城市安全防線癱瘓,有異變生物湧入城市内,造成一定規模的傷亡和變異,目前特情局已介入,正在全力恢複逸風城的城牆防線。本次災難□□故的元兇為防衛軍上将溫宏裕,據悉溫宏裕在事發後乘坐空間站飛船試圖逃離,被防衛軍值勤人員擊中,溫宏裕本人已無生還可能。】
溫林:???
怎麼所有的字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讓人看不懂了。異變生物、特情局、防衛軍,這些詞都是什麼意思?